重而温柔。接着是一个文艺男,学艺术的,活泼得像只狗。他说刚开始女朋友换得频繁,后来创业时特别忙,很长一段时间空窗,不过每段都是好聚好散。
他们还发现两个人都是曼哈顿的一家三明治老店的常客。但他们就像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错的痕迹。
“敬青春。”她假装拿着一杯酒。
“敬青春。”他学着她的腔调。
太阳沉沉下落,气温从炎热逐渐变凉。他们从眺望亭里走下来,坐上车。
她突然小声说:“我高中时也偷开过家里的车。”
他侧头看她。
“为什么?”
她似乎难以言说,酝酿了许久,终于才决定说出来:“我当时想,少了我一个又能怎样。”
沉默,只有轻柔的风,今天她似乎格外脆弱。她不去看他的眼神,淡淡地说:“毕竟,我只是我的父亲为数众多的私生子的其中之一罢了。”
她望着远方,忽然被手臂牵着,顺着他的力道,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冷重的苦艾味,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收紧手臂,在他的怀抱里细细地呼吸。
他被一种异样的情感所控制,心跳得平静,可脑子却萦绕着繁杂的思绪。就像是十六岁之前跪在圣象下,母亲在他耳边讲述苦修教徒。他问为什么主要让无辜的人受苦,她说他们本就有罪。
露水凝重。
他感觉到她很轻,仿佛马上就要被风吹去了,但又很重,沁着水,仿佛抱着一枚沉甸甸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