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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2 / 3)

!”“没有别的意思,那个,你要不要亲自问问袁秋硕,在受害者眼里,你的真实形象是什么样的?”“免了免了。唉,我是说以前,现在我改邪归正了,会把钥匙好好交到女生手上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元皓牗捂上脸,沉到了被窝底部。两轮下来,银霁大概知道他想换取什么级别的情报了,狂笑两声,对身旁的布包坦诚道:“其实我去见过余弦了。是他先威胁我的,我准备用空气栓塞的手法弄死他,但他向我支付了一点余警官的八卦,加上韩笑及时赶来救场,祸害存活至今。”大布包拱了拱:“什么八卦?”“你不可能不知道。”银霁打了那团东西一巴掌,“别演了,老实交代吧,(1)班那个人跟他有什么关系?”知道对方不好骗,蜗牛探头出来:“他是敖鹭知的亲发小。这么说吧,跟韩笑还有点血缘关系。”银霁悚然。看来,她对这个八卦的理解还是太肤浅了。胜负欲作祟,接下来,她说了个更狠的:“我小时候想给姥姥的婆婆投毒,被姥姥发现了。”“啊?这……这就是你不回姥姥家的原因?”“嗯。”事关家人,元皓牗露出于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唉,毕竟是亲姥姥,你们还是有缘分……”“你可能不知道,她跟你更有缘分。”“对啊,银霁的姥姥当然跟我有缘分。”没听懂潜台词,元皓牗想当然道,“好,你都把这么重大的事告诉我了,我也……我也不能再瞒你了。”看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银霁有些好笑:“你还有比私生子更猛的料?”“那当然。但你要先保证听了之后不生气。”“什么呀?现在除了司老师来当我们的新班主任,已经没有什么能气到我了。”元皓牗转个身,看向天花板,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下药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当时,我爸会那样说,全都是为了我。”“你是说早就猜到了?”原来是在说和啊。虽然不想原谅元勋,银霁却觉得,对于生死之交而言,家人间的分歧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比如,她对元皓辰都快喊打喊杀了,也没见元皓牗跟她动过气啊,想要经营长远的关系,这份包容还是值得学习的。“不是,你没听懂。”元皓牗有些纠结地看她一眼,指了指枕边的书包:“具体的我都写在交换日记里了,一会你带回去看。”“大大,你总算舍得更新了啊!”元皓牗少女祈祷科:“希望你看完了不要退坑。”“那我不管,要是烂尾,我把你整个大大都拉黑。”“别拉黑啊,你不如放把火烧了我与我的《青楼梦》,免得给后人留下话柄。”“……说真的,这个烂梗你憋多久了?”“我算算啊——”“别算了,让捧哏休息一下吧。”“好的。一剂啊——”“什么事啊——”“你姥姥也有不对。单凭一件事就否定了你整个人,怪她心眼小。”“……不是,语重心长的就是为了展现双标吗!你了解我姥姥吗你就判些子冤假葫芦案——”“都到现在了怎么还在‘双标双标’的!”元皓牗扳过银霁的肩膀,看进她的眼睛里,“你听好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如果你想得到最客观全面的评价,那就只用听我一个人的。“你刚出生没多久,就懂得了延迟满足,于是得到一个‘小乖’的名字;上了幼儿园,被奇怪的男同学缠着求婚,吓得泼了对方一脸饭,但你知道他不是坏人,就算要欺负回去,发现他害怕活的大青虫,下一回就在碗里放条干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分寸,天底下还有谁能做到?更别提你还骗走了那条发狂的大狗,救了他的命。再长大一点,亲眼目睹了溺婴,因为太害怕,只好逃走了,从此像个苦行僧一样,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每天就这样惩罚自己,无法停止思考。还有什么……对了,看到高年级的大将军欺负同学,一番cao作后,让他从滑梯上摔回了老家,真是大快人心。然后就是被讨厌的男同学跟踪,反手把他们关进了废弃工厂,叫他们有所收敛;有同学试图排挤你,你就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联合三方惩罚她,这些人踢到铁板,就再也不敢随便欺负人了。还有,马上就要中考了,发现有人骚扰朋友,只身潜入敌营,差点把他送去鬼门关……可惜当时被人阻拦,不过你不抛弃不放弃,最后还真的让他们的头头再无翻身之日了。上了高中,发现朋友被霸凌,本想弄个吊灯砸死全班人,最后还是心软了,只是稍微吓唬了一下子。为了帮助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半夜跑出去报警……桩桩件件的我都数不过来了,你看你,除了有时候经验不足,免不了留下点把柄,几乎是个完美的犯罪分子,而且善良过头。要是你在乎那些批评声,算不算一种暴殄天物呢?”臊得银霁跟到了火焰山没两样:“够了、够了,别再说了,我罪恶的一生都快被你盘尽了。”元皓牗得意道:“你信不信,等你到了七十岁,我还能给你出本传记。”“快住手啊大大!要是不小心出版了,这本传记一定会跟《我的奋斗》出现在同一个书单,书单名就叫‘npd是如何自我催眠的’,读者发现作者甚至不是本人,绝对要抠破头皮。”最近,银霁总在思考元皓牗这么做的动机。不难发现,失去了母亲的小男孩,会把他的幻想女友塑成一尊美丽的雕像,偶尔抬头看看现实,从中取得一些素材,收集起来打磨一番,再装点到她身上——永远也不嫌华美繁复,市面上流行的风格是洛可可还是巴洛克,全都跟他无关。不知道这是皮格马利翁情结还是纳西索斯式的顾影自怜。从结果来看,银霁不能被任何人改造,遑论重塑——当匠人收起斧凿,她连夜吸取天地精华,又长回了原来的样子。对此,雕塑家持盲目乐观态度:“有的人成长就是比较慢啦,你说你最近量过身高,已经一米六一啦?还不赶紧跟我去锻炼,十八岁之前,一定能摸到篮球板。”不对,这不是现实该有的样子。漫长的“灰色地带”也不是。坐在生与死、黑与白的中间,只有一位女祭司。除了要求她放下刀,银霁不是没听过有人在梦里呼唤“阿京”的名字。这可是你自找的啊,元皓牗。“还有一句真话,我觉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好,你说你说。”“你好像很喜欢当我的共犯。”“那当然,我有童子功的。”“除了童子功,你还需要一点动机培训。”这是不可逆的培训。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魔女银霁就是在把一个活人当成食物吞入腹中,组成自己的一部分,永远剥夺他的血肉、吞没他的精神、限制他的自由,直到死亡来临。她坐起身,看向窗外漫天的大雪。那岂止是雪,简直就是把天上的白云扯碎了倾倒下来,至清的天与至浊的地被这块破碎的白幕布连接在一起,有好戏快要在后面上演了。昔日,周穆王与西王母相会瑶池,穆王赠与锦缎百匹,西王母献“白云歌”。西王母是上古女神,后人怕她寂寞,就牵强附会了周穆王这个人物献给她,又受制于男尊女卑的粗鄙观念,把男皇宫廷里的腌臜尽数搬到了神话中。换做真的西王母,眼看着周穆王被人拱着夺了她的权,还拿点蝇头小利骗她在年会上表演节目,一定会气到显出豹身,扯碎锦缎,哗啦啦地丢在那个臭不要脸的便宜老公脸上,就和现在窗外的景色一模一样。元代有个王冕,针对罔顾女方意见硬凑cp的现象发表了看法:“秦楚之山青欲舞,白云不向湖山住。”断章取义来看,这是西王母在说:你当这里是秦楼楚馆,是个女子都要为你载歌载舞?不如乘白云去也!——“我与白云皆幻住,白云与我应同趣。”什么样的人才配与她同趣?“我欲高飞洞庭船,赊月买酒邀谪仙。为君唤雪梅花天,握手一笑三千年。”最后一次,银霁站在“善良过头”的立场上认为,她和元皓牗的重逢就是一个错误。“你不用再讨厌法语了。楼阿姨去的那个国家确实不禁枪,那场悲剧……官方说法是,政变的流弹射中了她。可我调查过,所谓的政变只是一场‘汤尼潘帝’,最后统计,真正参与政变的人一个死亡名额都没占,受伤程度最严重的仅仅是手臂骨折——从这里可以看出一点肉搏可能性高于引入枪支的痕迹。而且,从国外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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