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一届的校长姓郑,跟郑新东——就是那个包养男宠闹上新闻的常x园老总——是堂兄弟……千禧年金家还没把重心转到a市来呢,这根本说不通吧。”
“附中考生失踪案和毒品没什么关系,这可能涉及他们郑家的另一个地下产业……”
“权色交易?”
又来是吧!银霁怒道:“为什么不能是器官买卖!”
“行行行,是器官买卖,你说了算。”
“我说了不算,我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可能真是权色交易吧。”
尤扬拿空了的椰汁瓶锤银霁:“你又搁这儿左右互搏了?!”
“就当我双标吧,‘权色交易’这个词,我不喜欢从你们男生嘴里听到。”银霁哼笑,“哎呀,是我有偏见了,对郑新东来说,你们才是他的交易对象。”
尤扬事不关己地嚷着:“小田,危!”
“你也危,说不定郑新东就喜欢公鸭嗓呢?”
“那我会用气泡音逼他把裤链焊死。”
“省省吧你。毒品的事,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至于宗教——我已经没有什么头绪了。”
小田打了个哈欠:“那就别谈事实,你的臆想又是什么?”
“还是说说金家。”银霁立即把脸转向尤扬,“g省的宗教氛围更加浓厚,利用宗教敛财也好、征用性资源也好,更像他们会干的事。”
“g省啊……什么鬼,那也不该是西方宗教吧!”
“确实。我还想到一种情况:欧美国家的人来a市旅游,教堂是他们一定会去的地方。我姑姑说,现在产业转型,五年内我们国家对外资企业的限制一定会放开,到时候就大有油水可捞了,看他们谁能抢到这块蛋糕吧。”
“唔,有点牵强,也有点合理……小田,银霁她姑很有商业头脑,你赶紧去圣玛丽亚应聘管风琴演奏家,五年后你就能在常x园买大别野了!”
小田听得眼神涣散:“饶了我吧。”
“说了这么多,你是觉得资助生之死,是郑家和金家抢蛋糕的结果吗?”
“不,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尤扬摇着头趴回桌上:“好、好,我早该习惯了。”
“说起来和郑家也有点关系。”
“要是你敢说‘同为中国人’这种关系,我就要打人了。”
“你们不是好奇信教的人是谁吗?我觉得就是她自己。”
这话倒是新鲜,尤扬和小田的注意力有所集中。
但是银霁又说:“好的,看你们都醒过来了,我必须承认:这只是话术。资助生根本用不着信教,她只用知道耶稣的生平就够了。耶稣是因为腐败和排除异己的审判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叁天后复活升天,她选择以同样的姿势死去,既是在祈祷升上天堂,又是在完成犯罪的仪式感,说是模仿犯罪也不为过。”
“好家伙,模仿耶稣的死法来犯罪。”尤扬已经骂不动了:“于是你就很欣赏她。”
“不止呢。这样的仪式根本不需要另一个人见证,所以我才说是闭环的犯罪。但是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班发现了这个秘密,打破了她的闭环,目前我觉得,这是一种良性的发现,给凶手推断赋予了更多的可能性。”
小田也稍微打起精神:“你们在天台上发现了第二个人?”
“那倒没有,刚才又是我的话术——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有被人发现,她的动机才会得到完整的解读,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们这里不过复活节,也没有耶稣受难日,圣诞节是耶稣出生的日子,勉勉强强算得上仪式的组成部分吧,但她选择在圣诞节那天离开人世,不仅仅是为了完成这个仪式感。”
“还有什么说法?”
“不知道别的学校有没有这项传统——圣诞夜,全体学生都在办班级活动。运动会把大家打散了,篮球赛是两个班之间的竞争,元旦晚会的节目要审核,总之都不能达到这种欢聚一堂、全民同乐的效果;所以,一整个学期过下来,圣诞夜就是全校快乐浓度最高的时候了。”
“说得好像在冲奶粉一样……”
“她把坠楼的时间点选在我们活动刚开了个头的时候,我猜,她生前一定遇到过很多次刚刚得到一丝快乐,马上就被现实掐灭了的惨事吧。”
尤扬毛骨悚然:“这是在报复你们每一个人?”
银霁却是越说越兴奋:“因为我们也是共犯啊,活该被报复!啊先不说这个,我还是头一回知道盒子里的猫也能给自己找到出路:不被观测时,任由社会通识推测出‘早恋说’,让享受了虚假快感却永不澄清谣言的老师和学长暴露在众人面前;被观测时,总有我这样的好事者能推测出她精心策划的仪式感,然后我们这群只顾自己开心的看客就面临着道德谴责——这简直太酷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