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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1 / 2)

碗才从包里掏出来,小男孩儿就立即瞪圆了眼睛发出惊叹声。

小人儿瞧见两个碗中间竟然有热气冒出来。

要知道火车已经走了整夜,今天已经是第二天。

卤料香气飘散开来,在如此封闭狭窄的车厢里很快便飘得整车人都闻见了。

“大哥哥,好香。”

小男孩儿扒着艾弛的手臂,凑到碗边碗里看。

碗里不仅有几个酱色鸡蛋,竟还有几块香喷喷的肉。

“呵!小伙子这是牛肉吧。”

老奶奶耷拉的眼皮努力睁开,吃惊地望着艾弛碗里切成片的牛腱子肉。

艾弛笑弯了眼。

老奶奶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年轻。

穿着就是农村很普通的的确良,袖口都磨破了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得起牛肉的条件。

“来吃吧。”艾弛摸出筷子夹了块肉给小男孩儿,自己也开始填饱肚子。

至于那老奶奶,艾弛全当没看见了。

原主无父无母,从小在大伯家长大,小小年纪就被当成牛马使唤。

婶子还想让他毕业在家养牛继续压榨。

好在原主不傻,偷了堂哥的衣服连夜跑去车站,路费钱还是同村几个小伙伴凑出来的。

“哥哥,你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吗?”

小男孩儿塞得满嘴,小脸跟仓鼠似的鼓鼓囊囊。

他认知里,国营饭店的菜就是天下最好吃的。

艾弛笑而不语。

多亏这碗卤牛肉,接下来大半天旅程,他都是小男孩儿最崇拜的人。

终于,目的地到站。

他与刚认识的小朋友挥手告别,只来得及听小男孩儿说要记得去找他玩就被人潮挤下了车子。

全程是被人推着走的……

石嘉市正是原主目的地,并没思考过到了这要做什么。

站在破破烂烂的站台上,艾弛一时间竟然迷茫了。

按时间线,林解放的夫人因滚下楼梯摔伤,家里需要找个人帮忙挪动和背上背下,这才想到找个男性同志帮忙。

后来林解放在公园里遇到被骗钱抹眼泪的原主,这才带回了家。

而此时,距离公园会面,还有大半个月。

“去哪呢?”

最终,他顺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

街上公交车疾驰而过,飞溅起无数泥点子,溅了旁边骑自行车的人满身。

……骂声不绝于耳。

画着许多时髦女郎的广告牌林立,配上着各色衣裳的路人,着实年代感十足。

顺阳街。

问了一路,找到石嘉市所谓的商业街,艾弛打算在这消磨一天时间。

可惜这并不是消磨时间的好去处,满大街都是叮叮当当的自行车铃铛车和汽车喇叭声。

无论男女老少骑是统一黑色二八大杠,按照原主记忆,自行车放在这个年代都算是“奢侈品”

很奇怪的,好像有什么意念牵引着艾弛往街道里走。

绕过一座三层商场,后边就是居民区。

间隔狭窄,密度很高的筒子楼,看巷子口的招牌好像是个厂区生活区。

“同志,有大米吗?”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凑上来个青年,神色紧张地左顾右盼。

青年长得黑瘦,还有些龅牙。

从走进巷子口起,艾弛就注意到那人在暗处观察。

看艾弛提的大包鼓鼓囊囊,男人更是迫切,从怀里胡乱掏出把票:“我爸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我想换点大米熬粥。”

艾弛神情很奇怪,又像是疑惑不解,所以男人特意解释了两句。

“同志家就住这里?”艾弛想了想又说:“我有大米,去你家换比较好。”

青年平时应该不太关注生活琐事,否则就应该知道私下交易早就放开了。

艾弛进巷子前就看到不少人在蹲在路边卖粮油。

“太好了!”男人高兴道,忙不迭指了指另一边的平房:“我家住那!”

艾弛示意男人带路。

男人没有自报姓名,但艾弛记忆里这个人的分量很重。

男人名叫廖通,是附近机械厂的工人,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

两人相识于凌晨的屠宰场,廖通给出车祸的女儿买骨头熬汤,艾弛为给老爷子买爱吃的猪蹄。

遗憾的是,之后不久小姑娘还是死于伤口发炎。

廖通爷爷受不了打击跟着去世,之后是妻子病故只剩下廖通一个人。

短短两三年廖通就经历了家破人亡,全靠艾弛劝解才逐渐走出来。

艾弛被冤枉入狱,廖通散尽家财帮他伸冤,自后在艾弛被执行死刑前几天死于车祸。

主要任务对象不是廖通,但原主执念里有非常强烈的帮助意念。

【任务对象只能选择一个,所以原主才没法选择朋友吧。】鱼白解释了为何艾弛会走进来。

那是属于原主意识的最后一搏。

艾弛神色微动,抬手捂住了狂跳几下又逐渐平缓的心脏。

原主意识逐渐消散了……

“同志,进屋里来说吧。”

一座大杂院,住了大概五六户人,院子里堆满了杂物,人进出只能侧着身子。

廖通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故意放慢脚步往自己屋子走。

“廖通,你朋友?”

大杂院里可没任何隐私可言,两人经过一家人门前,屋里立即就有人从窗口探出头来问。

“阿姨你好,我是廖通哥的远房表弟,家里老人让我来看看我哥。”艾弛微笑。

“原来是亲戚啊,成!快进屋去吧。”

八卦完,中年妇女立即缩回头跟家里人又重复了遍。

廖通叹气。

两人进屋合上门,这才歉意地冲艾弛笑笑:“同志真是不好意思,这大院里啊……都没办法大声说话。”

“没事。”艾弛摆手。

艾弛记得廖通家分了两间屋子,廖爸廖妈住在隔壁。

而现在廖通还没结婚,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那你坐,要些什么票你先选。”廖通把票又放到桌上,起身去倒水。

艾弛没看票,而是又说道:“廖通哥,我真是你表弟。”

“什么?”

“我是云西庄艾友全和蔡金凤的儿子。”

记忆里,两人聊天时提起廖母有个下乡后就再没了消息的亲姐姐,艾弛还托林解放调查过。

后来查出姐姐跟人结婚生根在那村里了,只是因一场山洪滑坡,全村无一人生还。

“蔡金凤,你是说我大姨蔡金凤?”

艾弛点头。

廖通激动不已,来回在屋里踱步了两圈后又忙去公共厨房叫回廖母。

艾弛将原主调查而来的消息统统告诉廖母。

“你说……你说我姐她死了!”

得到亲人的消息与失去让廖母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又哭又笑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我在老师帮助下读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了……”

艾弛说着,从带来的大包往拉开,从里面拽出个布袋子来。

半袋子米,还有水果和腊肉这等稀罕货。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咱家不缺那口吃的!”廖母坚决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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