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转身便要离开。
她及时拉住远去的他:“请等一下!可以和我聊聊吗?”
“请便。”之后二人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而在那之前——三人组又开始在暗处讨论了。
夏至:“你们注意到了吗?在两个老人家提起过去的故事时,姜老师表现得兴致缺缺的模样。”
吴虹:“我当时听得很专心,没有看到诶他是怎么了?”
谢未楚:“莫非是担忧‘寿命论?’”
吴虹:“啊这我们好像都没想到欸,只是为了撮合他们!”
夏至:“说起这个,谢老师在过往人生中,有无挂念之人呢?”
谢未楚:“否,吾将全部精力付诸于研究,并未分心于红尘。”说人话就是不想谈恋爱,感情只会影响她的爱好,所以大多时间都和瓶瓶罐罐里的虫子度过漫长岁月。
吴虹调侃:“难道大夫你也单身?”
夏至笑道:“也?吴老师这样的性子,还怕找不到对象么?”绝对是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了吧!
“啊唔”吴虹一时哽咽,“我向往自由不行吗?”说的也没错。
谢未楚补刀:“所以汝那套男女恋爱知识都是从网络获取?”
吴虹:“啊哈哈”她挠脖子,“大夫不也是偷偷看恋爱指南嘛!”话题又转向夏至。
“说了哦,是正经学术专研。”夏至流汗。动机不纯。
“我们这六个人全单身也是没谁了,赶紧办个派对庆祝吧!”吴虹开玩笑到。
“”
“对了,苟旭呢?跑哪去了?”
三人在屋里寻找那抹身影,同时发现温晚池和姜岛泽也不见了,难道说他们都出去了?
不好!!!
那狗子可能要搅局!这是什么三角恋修罗场啊!然后三个人一起冲出去找他们。
“你有何感想?在听完他们的故事后。”
冷冽的皎洁月光穿过桂花树的枝叶,边缘发着白光。温晚池站在树下,指尖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树影的笼罩将她的心思隐藏得很好。姜岛泽站在她三步之外的距离。
“真好啊。”他吐出三个字总结。
这就没了?该说是直白还是情感淡漠呢?
“那今天一天下来,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充沛?”
“很累,但值得。”
“太好了,希望你每天都能体验到出门的意义!憋在家里多闷啊!”
“是你们让我来的。”他陈述事实,要不然自己还真不会去。
空气静默许久,温晚池再次开口,眼神看向不与自己直视的姜岛泽。
“姜老师。”一片桂花从树上落在她肩头,“你相信契约吗?”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片桂花:“比如?”
“像这户人家那样。”月光突然照亮她半边脸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约定。”
远处的树丛里倏然传来窸窣声,可能是夜行的动物。姜岛泽的呼吸比平时重了些,镜片后的眼睛低垂,像在思索:“相信。”他自己不就是吗?仅凭别人的一句话,当上老师这个职业,然后又在新的工作环境里遇到这群有趣的人和朋友。
“那你为什么”温晚池朝他的位置迈步,鼻息间的桂花香突然浓烈起来,“听到他们的故事时,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神情?”
“你在担心什么?或者说是在害怕?”
生命无非是在害怕消逝,而死亡一视同仁。
“人类太过脆弱。”他回复,手指攥得太紧,指缝间漏出一线白,“像桂花,开不过一季。”
树木晃动,夜风卷着碎花穿过二人之间的空隙。温晚池伸手接住几朵飘落的桂花,掌心向上摊开:“可你知道吗?桂花酿的蜜能保存三年,打开后品尝,仍旧是香甜的味道。”
“你太悲观了,把所有事情往坏处去想,这样只会压抑你的心情,负面情绪才得不到缓解。”
“不然呢?我又不是活在理想中的愚人,做不到笑脸迎接任何事物。”姜岛泽反驳她的观点,“我当然清楚一切的后果,我全盘接受。”
“所以呢?你一旦遭到打压的时候,就一味回避,不去面对问题的源头吗?”她站定在他身前,注视他那双藏匿于镜片之下抵触的瞳孔。“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解决困难的能力?那为什么不向我们求助呢?”
姜岛泽这人其实很忌讳谈心,不愿承认自己的脆弱。失去的东西也越多,一件件从他的身上被迫剥离出来,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我做什么都是我的选择,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多管闲事。”他推着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框,后退几步与温晚池对话。
“”为什么要刻意退开呢?她无言,瞳孔轻微收缩,又低下头轻叹。
“懦夫。”
温晚池只想用这一个词去评价他,真是辜负了自己之前曾说过他的成熟可靠。然而对方反应不大,像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真是合适啊,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精准的比喻了。
“随你怎么想。”快说啊,说你对我很失望,废物一个,这就是你的答案。姜岛泽始终面无表情,语气没有起伏,冷冰冰的。“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她勒紧身上的外套,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多管闲事他是这么认为的啊。
她在说教对方,说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和他本人一样是个错误。
姜岛泽离开时踩断一截树枝,碎裂声回响在寂寥夜色中格外清晰刺耳。她听见他深吸一口气,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所以我到底要怎么办你才愿意抛下过往,向前看呢?”温晚池默默收紧披在肩上的外套,唇被咬得发白,吸了吸鼻子。“笨蛋。”
桂花揉碎在掌心,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