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点点头。
“如今血已经给止住了, 人也清醒了无什么要紧的,只不过怕不能赶路了。”
“先甫, 堂小姐那边还没查清楚?”越臣年沉声问。
云先甫忙拱手,“属下这就去督促着。”
云先甫匆匆离开。
“既然是堂小姐交代你的事, 如今堂小姐昏迷着, 她也无法赶路, 那就先留着她。”越臣年又吩咐宋衣。
宋衣点点头心事重重的要离开, 又被越臣年叫住交代道:“派几个人精细伺候着。”
“属下明白。”
“还有, 堂小姐中毒的事,对外不要泄露。”
“是属下明白, 属下告退。”
……
二日清早, 冷兰儿就闻到一股香味。
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的俩个丫头,虽然是仆人, 可是长的花容月貌, 比她不知道强多少倍, 香味正是她们几个人身上的。
“冷姑娘,您醒了, 奴婢叫凉月是宋护卫派过来专门伺候您的。”
后面一个跟着道,“冷姑娘,奴婢是紫汐。”
“冷姑娘,奴婢衔月。”
冷兰儿才注意到后头还有一个,一共三个丫头,她要坐起来,可稍微一动作,脖子处的伤口就生疼。
疼的她直吸凉气。
“冷姑娘,您是新伤快莫动,躺着就好,要什么您吩咐我们几个就好。”那个凉月开口,把冷兰儿给按下床榻。
是啊,新伤。
冷兰儿重新躺下,露出灿烂的笑容。
温和,“谢谢你们。”
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却笑得出来?
三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奇怪的看着冷兰儿。
莫不是,疯了不成?
然而她们不知道是,冷兰儿不是疯了,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脖子疼是疼,可她知道,她肯定能暂时留下了啊,多好。
没错,事实上昨天不小心被刀伤了脖子之后,她晕倒了,后来半夜就醒来了。
那时候比现在疼多了,她也高兴的厉害呢。
凉月几个人气势上,连眼前女子的身份都不太明了,也不知冷兰儿是如何受伤,眼下受伤还表现的这么高兴。
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后来端上来饭菜,紫汐端着凉月喂,冷兰儿也是胃口大开,光粥都吃了三碗。
那里像受伤流血的人。
“冷姑娘,你受着伤,多吃怕夜里难受。”凉月道。
“好。”冷兰儿也好说话。
衔月又送茶来漱口。
之后三个人给冷兰儿脖子换药。
冷兰儿看到那个衔月一脸不可置信,脸色都变了,犹犹豫豫,“冷姑娘你这伤……”
“衔月!”紫汐低斥。
凉月也盯着脸色不太好,衔月立马闭嘴不提了。
冷兰儿都看在眼里,一时也没说什么。
将军府的规矩多,想来她少说话总是不会错的。
看来得出来这三个人不知道她怎么受伤,也并不愿意知道,她没有提关于她脖子伤口的任何事。
换了药,凉月又说起来,她的伤不用担心留疤,大夫说不会留,让她放心。
冷兰儿根本不担心,她不在乎那些,能和解萄容在一起,那比什么都重要啊,不过哪个女儿家不爱美,谁想无缘无故留疤,她已经生着那么大的胎记,再留疤简直太丑了,听凉月这么说她也开心的。
换药之后几个人没离开, 冷兰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
“姐姐们,你们说这个冷姑娘是不是将军的外室?”
“不然怎么会被宋护卫那么看中,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会不会是被夫人弄的。”
“衔月, 你说什么呢, 议论将军你不要命了?!”
“就咱们几个说说的……姐姐……”
“凉月姐姐, 你莫高声,当心冷姑娘醒来。”
“我倒觉得, 这冷姑娘不可能是将军外室, 如果真是, 夫人又怎么会动手。”
“将军那般的身份,就是光明正大把人放身边, 夫人想来也没道理反对。”
“何况,这里是堂小姐的院子。”
“刚才出去遇到一个相熟的姊妹, 一直在这院子伺候的, 据说这个冷姑娘是同堂小姐一起回来的。”
“堂小姐之前不是病重了, 好像出去静养着了, 我那姊妹说, 这冷姑娘不像是我们京城人氏,看着像是村野出身, 可奇的是, 自从回将军府后,就一直和堂小姐住同屋, 同吃呢。”
“说来怪了, 堂小姐当初待嫁严阁老, 好好的忽然就病了。”
“究竟是什么病。”
“或许不是寻常病,所以才低调的在外头养着, 我看这个冷姑娘可能是那会儿子伺候过堂小姐的。”
“或许伺候的好,后来回来才让她跟回来的吧。”
“再伺候的好,做贴身的伺候也就罢了,如今也没名没份的,还同吃同住,这倒是怪了。”
“行了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总归宋护卫看中,说明堂小姐也看中,既然如此咱们好生伺候就是,闲话莫说。”
冷兰儿闭着眼听着,心里明白这几丫头口中,解萄容当初待嫁的时候忽然病重,就是逃婚了。
这事将军府恐怕仆人都不清楚。
如今被捉住,就是病好了。
真是有些可叹,老天爷捉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