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男人怒目瞪着那个斗笠身影,恶狠狠用力向地上呸了口。
&esp;&esp;斗笠对男人的辱骂不闻不问,转身就进入了路旁的小巷。
&esp;&esp;小巷狭窄,几乎只容一人进入。
&esp;&esp;静悄悄的,他拿下头顶的破斗笠,露出一张俊秀的脸。高耸的眉骨下,一双狐狸目生得深邃好看,他用指骨蹭了两下鼻尖的红色小痣,而后腰腹间传来一阵低沉的响。
&esp;&esp;“咕噜——”
&esp;&esp;肖兰时捂着肚子,眉头一皱。
&esp;&esp;“早知道就不把所有的银子都给卫玄序了!”
&esp;&esp;从昨天把灵鹫轰了开始,他几乎滴水未进。好不容易在街角遇到了个好心的老妇人,愿意给他两个包子,刚才路上那一碰还全都给撞掉了。
&esp;&esp;肖兰时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esp;&esp;想着,他轻叹一声,继续向小巷深处走去。
&esp;&esp;小路的尽头是一片视野开阔的菜田,田旁落座着几乎屋舍人家。
&esp;&esp;一个布衣打扮的老人抹了把头上的汗,拄着锄头直起身来,喊:“你快去给督守家送去吧,晚了管家大人是要嫌的。”
&esp;&esp;被喊的男人明显不悦,撇撇嘴,一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催命一样催。”
&esp;&esp;老人忙喊:“你干什么去!”
&esp;&esp;“我撒尿!”
&esp;&esp;闻言,老人摇摇头,又叹着气开始掀锄头。
&esp;&esp;肖兰时躲在墙角,立刻箭步冲到推车旁,路过石桌的时候还不忘眼疾手快顺走了上面的黄面窝窝头。
&esp;&esp;哗啦一声。
&esp;&esp;米缸的盖子抖动两下,没一会儿便被推进了督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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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管事大人,粮我就先给您运到这来了,您多担待。”
&esp;&esp;紧接着,两声铜钱碰撞的声音响起来,没一会儿外面便敛了声息。
&esp;&esp;哗——
&esp;&esp;米缸木盖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子,肖兰时打量四周无人,立刻夯吃夯吃地从米缸里钻出来。
&esp;&esp;他抖着衣角上沾的灰,仰头打量四周。
&esp;&esp;督守府建的和千钟粟一点儿都不一样,如果说千钟粟的亭台楼阁像是用来吟诗作对的什么名楼玉宇,那眼前庄重的朱墙碧瓦更像是森严的府牢,建筑恢弘得多,但没什么生气。
&esp;&esp;肖兰时上一次来是在晚上,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日头底下楼影绰绰,莫名给人一种喘不开气的感觉。
&esp;&esp;正想着,忽然一阵脚步声。
&esp;&esp;“家主现在可忙着呢,容易上火,你现在可别去招他老人家。”
&esp;&esp;另一个声音不悦:“那也不能不吃不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