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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 / 2)

薛清极神色一顿,难得疾步走过去。

只见一处贴满了符的特制剑架上,透明玻璃罩内空空如也。

压根不见剑的踪影。

倒是旁边儿名牌上还贴着从剑身上拍下的文字,薛清极上前辨认,发现上头竟然是两个古字。

“冲云。”

肖点星和隋辨都愣了下, 肖点星问道:“这是这剑的名字?你认识这字儿?”

比起肖点星匮乏的知识储备量,隋辨自幼看古籍,能分辨大半仙门书籍上的文字, 凑过去看了眼照片上的俩字,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从来没见过这种字儿。真是字儿吗,我看着更像是图腾?”

“这类字因字形复杂,学起来困难, 在我那时就已经几近失传, ”薛清极手指抚过照片上熟悉的字眼,照片光滑,但他却好像仍能感受到当年自己印刻在剑身上的纹路痕迹, 那感觉几乎已经刻在魂魄上, “据说是上神们记录时使用的字,仙门落成后, 为保证术法传承,书籍文稿多用人族文字, 你不认识很正常,哪怕是我那个时代, 认识的人也不多了, 仙门内也只有少数修士还在学。”

肖点星咂摸咂摸味儿:“‘冲云’,不知道名的人是为什么要起这两个字的,有什么含义没?”

薛清极笑了笑:“没有。硬要说的话, 不过是教授我古字的妖随手指了两个字, 又带着我写了一遍,我忘不掉这两个字, 便刻在了等同于我性命的剑上。”

“哦哦,”肖点星说, “这样。”

他说完,和隋辨一起沉默了三秒。

三秒后,肖点星听到自己略有些颤抖的声音:“等会儿?你什么意思,这剑难道是……”

隋辨也哆嗦道:“是你的……?”

立在空了的置剑格前的剑修并不在意两个小辈儿惊慌错愕的模样,他半垂着眼,手指在名牌的照片上点了点:“我的剑。”

屋内静了一瞬。

“师父师兄没有骗我,”薛清极闭上眼露出一个有些遗憾但格外满足的笑容,“斩怨神、填境外境,千年磋磨,它真的没有折断。”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严律,薛清极的剑才被命名为“冲云”,但时间久了,这两个字对于薛清极的含义也更加厚重。

他卸入门剑时年纪尚轻,照真和印山鸣寻来天石铁,共同为他铸造出这把剑。

师兄生性单纯又总有些多愁善感,在卸入门剑的大典上和师父一同将剑从匣中取出时和他说:“此剑并非上等稀世材料所铸,但却经得起你灵力灌入而不碎,耐得了时间磋磨。你年少入门,将来还有许多路要走,我们要为你铸一把千年不折断的剑,以陪你一路修行。”

薛清极至今仍能记得自己第一次握住剑柄时的感受,陌生,却十分适手合心。

他那时并不在意剑能存在多长时间,毕竟他虽是修士,寿数也不二三百余年。

往日他总嘲笑师父古板师兄矫情,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握住剑时却迟迟说不出话来,到了最后也只憋出一句“知道了”。

后来他带着剑去弥弥山,严律无意中问起大典上的细节,他便将师兄的话复述了一遍。

严律正喝着酒,闻言呛了一口,边咳嗽边大笑:“我以前听说过有长辈会为孩子准备个平安锁,材质和做工都要最好的,指望能陪着孩子几十上百年,没想过连剑都要照着这个来,你们仙门还讲究这个?”

仙门当然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凡人讲究,薛清极也终于明白自己那时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他年少入门,师长都认为他天赋奇高,或许能有成为百年来修士里最拔尖那个的可能,即便是飞升不成,但至少也会是仙门中长寿的修士。

所以师父和师兄才觉得他还会有“许多路要走”,又怕后头的路周围人都半途离开,只好将能留下的东西都选上最经得起时间折腾的材质。

这样铸剑的人不在了,他却依旧不需要为剑发愁。

薛清极那时的感觉是,在漆黑的房间里有人举着烛火来找他。

千年前的严律有弥弥山给他不厌其烦地绑起来的长生辫,而薛清极有师父师兄为他铸造的佩剑。

而那把剑,竟然真的没有辜负照真和印山鸣的期望,并未在时光里磨掉剑锋,它依旧在等薛清极重新握住它。

肖点星没想到自己竟然找到了家里那把脾气比天大的古剑的主人,这简直是天底下最稀奇的事儿。

但他忽然明白,难怪这剑谁也不服见人就想砍,跟在薛清极身边那么久,大概是再也受不了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以“主人”自居。

想到自己新得到的剑,肖点星不免对这种和剑之间紧密的联系有些心驰神往,正神游,听到旁边儿隋辨竟然憋出一句话来:“我的老天,那这何止是古董,这都能进博物馆了,幸好现在是丢了,不然我摸一下它要是坏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上头掉下来的铁锈……”

薛清极的手指划过玻璃制成的防尘罩:“这地方重重防护,又贴有大量镇压的符,丢?我看未必。”

肖点星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一蹦三尺高:“对啊,我剑、呃,你剑呢?!”

“你不知道?”隋辨问,“这不是你家藏室吗?”

肖点星解释:“自从求鲤江那会儿我剑断了其实就没怎么来过藏室了,后边儿虽然也来换了把剑,但都是胡乱找个放门口附近好驾驭的剑就走了,压根没进来看过,上次见到这古剑至少也得一周前了。”

如果是丢东西,肖家早就闹翻天了。

更何况就他家这个比保险柜都靠谱的防盗系统结合了科学和“迷信”的双方智慧,小偷进来都得带罗盘。

肖点星自个儿也想明白了,跑去摘下门口墙壁上的话筒:“剑呢?……放屁,我当然找得到藏室!我说那把古剑,就见谁都想砍两家伙的那把!”

电话那头的肖家弟子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门口先传来一道声音:“借人了。”

薛清极鼻头嗅到一股浓重药味,顺着声音和气味转过头,见门口立着一高一矮两人。

高的他已算是眼熟,是肖揽阳,矮的那个却是因坐在轮椅上。

轮椅上的人已上了年纪,即便是染了头发也掩不住眉宇间若有似无的暮气,或许是常年居于高位,闭口不言时便有些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单从与肖点星颇为相似的模样就不难推测出这人的身份。

“肖叔。”隋辨认出人来,小声喊了一句,扭头对薛清极挤挤眼,暗示这人是肖点星亲爹。

“爸!”肖点星吓了一跳,“你俩从仙门回来了?”

肖暨“嗯”了声,目光先是落在隋辨身上,但很快就划向薛清极。

薛清极不避开他的目光,曲起的手指弹了一下玻璃罩,听得一声轻响,在这藏室内倒好像是一声特殊的剑鸣。

“薛小年,”肖暨开口,声音低沉发虚,显然是久病拖垮了身体,“小二说的不错,你的病好了,国祥小芽泉下不知道得多高兴。”

薛清极的鼻腔中充斥着肖暨身上散发出的带着点儿腥味儿的药味儿,这人说话的内容虽然是关切,但语气里却总显得像俯身看人。

薛清极笑道:“不了,他们二人是不会知道的。”

肖暨愣了愣。

薛清极又道:“二人魂魄均被抽离,或许已成了新的快活丸,哪里知道自己儿子过得是好是坏呢?”

肖暨被噎了下,竟一时没有回答,反倒是他身后的肖揽阳脸色“刷”地白了许多。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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