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垂下,周倾可又喝了一大口。
彦恒臣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周倾可披上,他轻声问:“以为什么?”
周倾可跪在地上,把自己埋进彦恒臣的怀里。
“以为哥哥的枕头还在你自己那里”
他抬起头,鼻尖近乎于彦恒臣的嘴唇碰触。
他问:“这几天你是不是睡着很难受”
彦恒臣摸了摸他的头,“不难受,枕着什么睡都一样。”
周倾可鼻尖发酸,以彦恒臣的身份,一定什么环境都待过。
说不定还枕着硬邦邦的树干睡过,说不定缩在什么阴暗的角落休息过。
他放开彦恒臣,自己坐好。
彦恒臣和韩风的酒量互相匹敌,此刻鲨鱼也喝的有些上头了。
他一直观察着彦恒臣,他喝多少,他就一定要比他多喝一杯。
可没等分出个胜负,鲨鱼强壮的身躯就歪倒在韩风的身上,睡着了。
周倾可彻底醉了。
他拽着彦恒臣问个不停。
“哥哥喜欢大海吗?”
“一般。”
“哥哥喜欢吃五花肉吗?”
“还行。”
“哥哥喜欢红色的小花吗?”
“不喜欢。”
周倾可半睁着眼,叉腰生气的说:“哥哥像个木头!”
彦恒臣看着他,“嗯。”
韩风觉得很有意思,静静的看着。
周倾可很能闹,抱着彦恒臣的脑袋不松手。
他五指插进他发间,摸着彦恒臣的后脑勺,“我,我之前磕到了这里”
“可疼了”
彦恒臣抱着他的腰,防止他栽下去。
“现在还疼吗?”他问。
“不疼啦。”周倾可抱紧他的脑袋,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彦恒臣的头顶。
闭眼睛傻笑。
他摸上彦恒臣的脸,手指停在彦恒臣眼角的那颗痣上,“我喜欢这个”
彦恒臣看着他,嘴角带笑。
“哥哥好看”
周倾可还想再喝,却被彦恒臣抢走了杯子,“喝的够多了。”
他躺在彦恒臣的腿上耍无赖,吵闹着滚来滚去。
偶然碰到了某处,彦恒臣闷哼一声,耳尖微红。
迅速往后挪了一下。
周倾可不依不饶的还想躺在他腿上,彦恒臣呼出一口粗气,伸直腿让他躺。
周倾可滚累了,抓着彦恒臣的手,沉沉睡去。
彦恒臣将他抱回房间。
他给周倾可盖好被子,迟迟没有离去。
许是酒精催着欲念滋生,彦恒臣撑着周倾可的床边上。
他缓缓低下身。
视线黏在少年嫩红的唇上。
周倾可睡得香甜,全然不知。
彦恒臣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胸膛。
酒精伴随着汹涌的爱意,急促的推着他再次低下头。
像预演过无数次那样,他吻上了周倾可的唇。
一个呼气平缓,一个喘息急促。
彦恒臣难以自持的伸出舌尖,探入那弥漫着草莓与桃子味的温热内。
本想浅尝辄止,却又愈发沉沦。
哥哥对不——呕——
彦恒臣难以把持,他的手掌紧紧贴在周倾可的脑后
吻的忘我。
周倾可的唇瓣像一颗熟透的草莓,覆上一层反着光的唾液。
周倾可开始慢慢的喘不上气,生生被彦恒臣吻醒了。
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周倾可醉的双眸没有焦距,对着灯光。
他的瞳孔逐渐聚焦,怔愣的看着彦恒臣。
他都醉的认不出人了。
彦恒臣的面上都是从未出现过的热烈。
一向以极度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也有一天因为一个人失控至此。
周倾可眼眶泛红看着他的样子太
太引人犯罪了。
他是这么的漂亮,易碎,仿佛天生就有一副需要被保护的美丽皮囊。
就在周倾可失焦的双眸与彦恒臣对视的那一瞬间,彦恒臣重重呼出一口气,再次吻了上去。
周倾可下意识的伸手推他,却如蜉蝣撼树,毫无效果。
彦恒臣单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按到周倾可的头顶。
寂静的屋内只能听到远处的海浪声。
周倾可呼吸困难,他的手被禁锢着,只能无助的呼唤着自己最信任的人。
“哥哥哥”
彦恒臣看着他的眼睛,二人鼻尖相抵,“我在”
彦恒臣吻着周倾可的眼角,他再次说道:“我在。”
周倾可的大脑乱成了一团,被这不知持续多久的吻弄成了个不会思考的痴儿,一切都是乱的。
周倾可猛烈的汲取氧气,不知所措的挣扎着。
“放开我”
他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却因为酒精作乱,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只会本能的求饶:
“哥哥放开我吧”
周倾可心里难免升起一点害怕的情绪,从未有人这样激烈的索取过他。
他努力的弓起腰,挺起上身与彦恒臣的胸膛紧贴着。
他抬着头,讨好似的亲了亲彦恒臣眼角的那颗痣。
彦恒臣的动作停滞。
想起了周倾可那时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