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萧池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你要是忘了我就去找你。”
周倾可笑着应了。
萧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哭就心软,一笑更不行。
周倾可许是因为被砸出脑震荡的缘故,他拿着手里的苹果啃着啃着就睡着了。
啃了一半的苹果骨碌碌滚到了床下,在落地之前被萧池接住。
周倾可一夜无梦,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正中午,还是彦恒臣和韩风帮他收拾好东西叫醒他的。
“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走吧。”
周倾可穿上衣服就打算往外走,彦恒臣皱着眉将他拦下,“穿鞋。”
韩风仍旧带着黑眼圈,声音无精打采的:“磕傻了?”
周倾可穿好鞋,“你才傻。”
彦恒臣还是不让周倾可出去,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将周倾可包裹住,宽大的外套将周倾可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显得他身形单薄,袖子挽了很多层才露出手。
病房里的东西都在彦恒臣和韩风的手上,没有什么需要他的。
彦恒臣开着车,将近半小时后到达了一片风景怡人的别墅区,清风拂面,周围环境安静祥和。
韩风将别墅前院的门打开,周倾可进门才发现韩风的这处房子布置温馨,家具风格简约清新,后院里种满了各种娇嫩鲜艳的花朵。
别墅房间面积不算太大,但周倾可非常喜欢这里,客厅的地上铺着毛茸茸的毯子,他可以光着脚在上面乱跑。
小楼梯通往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小小的连廊,其中一个采光最好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周倾可的各种生活用品。
彦恒臣竟然还把他房间里的那个小恐龙抱枕拿来了。
周倾可扑到床上,心情愉悦的思考自己的跑路计划该怎么布置。
彦恒臣上来的时候,周倾可又睡着了,他动作轻柔的给周倾可盖好了被子。
他们忙完已经是下午,黄昏的暖光泄进周倾可的小房间内,映出了少年奶白的脸颊上的细小绒毛。
彦恒臣对着这个画面看了很久,将周倾可耳边的一缕碎发拨开,手指蜷缩,又给少年掖好了被角。
韩风靠在门框边,挑着眉不知道看了多久。
“害我跟你忙活了这么久,是不是该陪我喝点?”
彦恒臣扫过韩风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没有拒绝,自顾自下了楼。
韩风下楼之前给周倾可轻轻带上了门,他话是对着已经睡着的周倾可说的。
“你哥醉了之后可太有意思了,就算被欺负了第二天也不会记得。”
门关上了。
亲醒酒了
周倾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窗外的天空上能看到繁星点点,周倾可趴在窗台上,带着石膏的右臂搭在一边。
看着最亮的那颗星星,他要是离开这里的话,是不是可以过得好一点。
等自己的身体好了,说不定还可以用自己卡里的钱开个店什么的,没事了就去看一看。
他畅想着自己离开这里以后的生活,打开窗户吹着风。
周倾可打了个喷嚏,他的左手有点使不上力,费了很长时间才把窗户关好。
他现在大概是一吹就倒的类型,刚吹了那一小会的风,他现在就有点头晕了。
周倾可心想,脑震荡和骨折都没好,可别再感冒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周倾可找到手机,他打开银行卡的余额,然后猛然发现自己身后有呼吸声。
他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险些叫出声,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才看清面前这个人是彦恒臣,周倾可下意识觉得彦恒臣有点奇怪,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
他本能的感受到了彦恒臣和平常的不同状态。
周倾可说:“哥哥?”
“你吓到我了,你刚才怎么不出声。”周倾可瘫坐在床上。
彦恒臣的脸庞在黑暗的朦胧中俊美无比,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只是他此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倾可。
他一言不发,掏了掏自己外套内侧的袋子,竟然掏出了一摞银行卡。
差不多有八张,周倾可清楚的看到了里面还夹着两张镶着金边的黑卡。
“哥哥——”周倾可话未说完,彦恒臣竟然将所有的卡都放到了他的手上。
四张放在周倾可的左手,另外四张放在周倾可打着石膏的右手,但他的右手使不上力气,这些卡散在床上。
彦恒臣固执的将卡重新塞到周倾可手上。
周倾可看他没完没了,皱着眉唤了一声:“疼。”
彦恒臣的动作瞬间定格了,然后他第一次拥住了周倾可。
少年单薄的身躯陷进男人的怀里,彦恒臣轻轻拍着他的背,“不疼了。”
明明还是那个清冷淡泊的声音,却因为这个动作染上了些温柔的意味。
周倾可闻到了彦恒臣身上的酒味,“你喝醉了?”
彦恒臣摇头,“没醉。”
周倾可笑了一声,“我都闻到哥哥身上的酒味了,你就是醉了。”
彦恒臣放开了他,若不是他的举动和眼神不对,周倾可近乎要将他认成正常状态的彦恒臣了。
周倾可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光线,纵使在黑夜里也能够看清彦恒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