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安妮小姐说罗斯嘉德是有原因才会不给我标记,但是究竟什么原因能够让我可以被其他吸血鬼共食都能够被允许的呢?”我湿了眼眶,想象被吸血鬼共食的恐惧感就使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尹德听完我说的话,闭上了眼,双手环胸。他像是在思考。一会后,他睁开黄石般的眼睛,“今天裁缝店的安妮是个吸血鬼,你知道么?”
“嗯,从你跟她说帮我制作血仆的套装就怀疑了。”我有些不明白,尹德为什么说这件事。
“她喜欢人类,也喜欢制作衣服,想和人类在一起,罗斯嘉德大人成全了她。他用魔法掩饰苍白的脸庞和尖锐的牙齿等一些吸血鬼的特征,使她真正融入人群。”
“那她还是不能接触阳光啊,长期躲在昏暗的房间里,这样不会被人类发现么?”
尹德笑出了声,嘴角弯起很好看的弧度,表情看着好像这是个很平常的问题,“罗斯嘉德大人对魔法造诣颇深,艾赫尔塔的书几乎都已经被他看过了。他自创了一个吸血鬼可以在阳光下生存的魔法,一天内维持六个小时没有问题。当然,作为回报,安妮平时给艾赫尔塔提供些裁剪布料制作衣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罗斯大人做过交易吧?”
“……是,我会成为他的的血仆,提供血液,作为交易,他会护我周全。”以他取乐为兴趣,以我个人复仇为目的。
尹德看着我,眼里露出坚定的神色,“那么,请相信罗斯嘉德大人。罗斯嘉德大人是一个说到做到的血族,他从不轻易做承诺。”
“为什么这么说?”
突然他仰面躺在了正在飞行的飞毯上,看着上面深邃的天空:“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在一个贫瘠的村落里,有一个男孩。他是孤儿,是那里的神父在村子前的一条小道上捡来的,出自神父的那一颗善心。再后来,神父发现男孩长得极其缓慢,但智力还有记忆力出众。
神父出于自己快要老死教堂后继无人的情况下,不顾众人反对,在自己去世之前将自己所生存的教堂托付于男孩。神父去世前,将男孩唤于身下:“这个村落的福祉……还没有降临,你生存的这个地方还有希望。你孤身一人,虽然…咳…你已是20岁,但还是四五岁孩子的…样子,先在这里吧,相比外界,这里对于更安全的多…,这里的神的子民…,就拜托你了…他们需要一个会做弥撒的教会,需要一个神父来支撑他们活下去…”神父说完这些,温柔的看着面前和他一起生存了20多年的男孩。
男孩和他对视,闭眼,唱起祝祷。
livgonedayatati;
enjoygoneontatati;
aeptghardshipsasthepathwayeace;
takg,ashedid,thissfulworldasitis,notasiwouldhaveit;
trtgthathewillakeallthgsrightifisurrendertohiswill;
thatiaybereanablyhappythislifeandsuprelyhappywithhi
foreverthenext
【(即使一次)生活一天;
(也要)享受一刻;
接受把困苦当成通往安宁的道路;
像耶稣基督那样,接受这罪恶的世界;
相信他(耶稣基督)会使万物修直;如果我顺从他的意愿,
我可以在此生相当的快乐,并在来生与他永享至福。】
神父知道男孩答应了。
一滴泪滑落至神父的脸颊上。
神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后来,男孩独自支撑起那个村落的教堂,并且做的很好。
稚嫩中透露着成熟的嗓音作着每周的弥撒,使得来到教堂的忧虑的人得到心灵的纯净。
就这样,镇子过了第一百年,由于位于西方和丝国的货物运输经过的交接带,当丝国运来一些货物路过时,会时常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渐渐,这里富裕起来。
又一百年过去,丝国的运输突然中断了从这里运输货物的路径,这里又开始贫瘠。两百年的岁月使男孩终于长成了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几百年才成长几岁的男孩,已经由最初的敬仰渐渐变成了恐惧。
“晚上最近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走在村里,而且琳达晚上出门给老人送食物时在路上失踪了。”
“是呢,而且咱们村的流浪汉也不见了,现在村里只有那个破旧的教堂是卓夫(那个男孩)的是一个人。”
“现在晚上不安全,要不要接他到咱们家里呢?”
“你疯了!他可是活了几百岁的妖怪!我爷爷幼年时就知道他在那座教堂里,说不定我们村庄的失踪的人就是被他给吃了的,不然他怎么这么年轻。”
“就是就是,传说匈牙利一个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的夫人,短短几年时间内就虐待杀害了600多名少女就是为了保持青春。”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有这种事!”
几个村民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些对于男孩的莫须有的罪名,终于,在一次夜晚,男孩的村子里有一家人被吸干了血,村民的恐惧终于爆发了。
第二天下午,村民们战胜了自己的恐惧感,集合起来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从教堂拖到了大街上。
炙热燃烧后的火把冒着星星游离的亮光,贴上了男孩的脊背。
带有尖锐的荆棘参绕在男孩的身体和头上。
黄昏,男孩被钉上了十字架。
“烧死他!烧死他!”村民们叫喊着。
男孩什么话都没有辩解。
他看到他的村民们眼睛里对他的恐惧和颤栗里,还有被鲜血蒙蔽的兴奋。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是想着,教堂里的圣经还没有带走,尽管他已倒背如流。
神父临死前说这里的村民还需要拯救,尽管他现已被村民钉在十字架上。
他生活在这里有两百零六年,尽管他并不熟悉这里的村民,但是只要村民到教堂来,他始终如一的对待。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何。
他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茫然地看着太阳落下山头。
茫然地看着村民把他和他背后的十字架背到木头堆上。
茫然地看着村民手上拿着闪亮的火把走到近处。
茫然地看着远处一个后面有几个黑影追着的村民叫喊着吸血鬼来了。
茫然地看着村民作鸟兽散。
茫然地看着吸血鬼把村民们掏出血窟窿,血溅到自己的脸上。
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一切回归平静。
站着的只有那些有黑色的被雨水褪去红色的血族。他们没有杀他。
血族群排开一条道路。
一个深色华贵的血族少年走上木堆,走到他面前。
“他们为什么杀你?”
“不知道。”男孩自始至终都很茫然。
“……你多少岁了?”
“两百零六。”他诚实的回答。他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位血族少年摸了摸他的脸,是人类的温度,“你不是血族,”随即好似有什么想法在少年脑中绽放,紫罗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