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侧脸。
好像是惹人生气了,但成欣也觉得好委屈。刚才不管怎么看都是要按头k0uj吧,这是不是已经超过她们约定的范畴了,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不可能做到。
即使是现在,心跳也如雷鸣一般。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紧张,但此刻氛围一冷,却忍不住回起刚才印在脑子里的场景,被柔软的yan光一照,雪白的肌肤都好像在散发着光晕,那具半遮半露的r0ut的主人,似乎还朝自己粲然一笑……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那双嘴唇抿着,嘴角下压,扬起的弧度再也找不见影子。
成欣忽然觉得鼻头一酸。
那双眸子也没有再掷来眼神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盖了以往所有的情绪。
成欣咬住了嘴唇。
她没有哭,眼泪在烧热眼眶后倒流回了心田,犁出一道道g0u壑,她没有出声,心房在无声地啜泣。
如果刚才也乖乖顺从她了呢,反正马上又要结束了,就算再听话一次又能怎么样呢?她有点想认错了,但不知道此时开口她会不会理她。
于是她又在偷偷地瞄她了,从好看的下颌线条再次落到那张紧抿的唇上。
有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像流星一样滑过大脑——如果,去亲一亲它呢?
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个想法有些太荒谬可笑了。她想到这些天里蒋澄星也从来没有要亲吻她的意思,也是,毕竟本来也不是什么真正亲密的情感关系,怎么能想到要吻她呢?
是她这心血来cha0太奇怪了。
这时候她注意到了另一样东西。一只指节的修长手,它似乎从沙发扶手上滑落了一截,正好垂在了她的眼前。
成欣仰起脸,先悄悄用鼻尖蹭了蹭,没发觉有什么异动,随后她像遇着了什么宝贝似的将双唇凑上去,为那只手献上一串轻如羽毛连绵不绝的细吻。
她微微张口,但小心克制着声带,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偶尔从鼻腔泄出几声低软的呼x1音。当她试着想把舌尖挤进指缝时,那只手却突然动了,两指一夹,就揪住了才吐出一小截的舌头。
“唔!”她惊恐地瞪大了眼。
蒋澄星的脸上水波不兴,声音却压得很沉:“让你t1an了吗?”
眼帘漫上的水雾让成欣的脑袋也不甚清明,她吓得发抖了,像0迷了方向一样只知道含含糊糊地叫着主人。
“出去。”这次的指令内容明确,丝毫不容缓冲余地。
成欣甚至没有再耍赖一会儿的机会,蒋澄星下一步直接把她拎了起来,拽着人就往门口拖。
“别来烦我。”这句话之后,卧室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了。一同被抛出的,除了成欣,还有一团散开的毛线球。似乎是她刚才在地上挣扎时随手乱抓的,她看着它沿着走廊咕噜噜地滚了很远,留下一地杂乱的线条。
挂钟的滴答声缓缓流淌,太yang勒出的斑驳光影在屋内变换。成欣埋头抱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一声轻微的门锁响动在远处传来。
她跳起来,趿拉着拖鞋往里跑。
可能是房子太大,也可能是她很少有及时的时候。她踏进有些昏暗的走廊,正好看到书房门在眼前关闭。
咔啪。
清晰的锁芯声,盖过了团好的毛线球无声无息的坠地。
最后一天在不曾预料到的平静中到来。成欣无言地坐在餐桌旁。面前的饭菜热气腾腾,筷子和碗碟间或相碰,相对而坐的两人却不声不响。
是还在生气吗?明明昨天她们还一起睡来着,她以为已经没事了,但今早醒来身旁却空无一人,她在床上窝了一上午也没人搭理。
她闷闷地戳着碗里的菜叶子,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被晾了一个上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她不也常躲着人吗?现在轮到人家罢了,能有什么好抱怨的。
可能此前一直主动伸手的人是蒋澄星,她会强行架起她们之间的桥梁,而当对方一哑火,成欣这才发现连单纯的开口都很艰难。好像无论怎么说都会尴尬,她手足无措,只好缩着头等待别人先来打破僵局。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愿望,对面的人当真开口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啊?”
“明天这个时候我让司机来接你。”
不是询问而是通知。成欣嗫嚅着哦了两声,点点头。
随后寂静再次垂下帷幕,沉默肆意声张蔓延。
这样也好,她咬着筷子想。反正她跟蒋澄星除了游戏外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玩完今天赶紧跑路吧。
可又一次出乎意料地,蒋澄星在饭后马上钻回了书房,根本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
游戏似乎提前结束了。
这是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成欣心里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她像昨天一样陷进客厅的沙发里,木呆呆地蜷缩起来。
好蠢,刚才的自己好蠢。事已至此,她还能期待蒋澄星说什么呢?随手买来的东西,不合心意了当然就要丢掉,况且人家做得已经足够t面,她不能太给脸不要脸了。就这样等明天到来,让一切都结束掉,也正符合她最初的本意。
只是……她把脸埋到沙发的靠枕里,一声一声地ch0u着闷气。
她还以为在最后一天,她能友善地、得t地,乃至得意洋洋地向她告别呢。跨过这个人,我过往的伤痕就此愈合,我失落的青春就此释怀,她真的做过这样的梦。
不曾想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到头来还是让自己陷入了被人放弃的被动境地。
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事,可如果是旁人倒也罢了,她或许能在自怨自艾中哀叹着接受命运,但偏偏是蒋澄星,把过去尽收眼底的蒋澄星,知晓她所有狼狈模样的蒋澄星,怨怼了许久,也惦记了许久的蒋澄星——唯有她,成欣意识到,不行,她会恨她的。
她不想再恨她了。
一墙之隔的书房里,蒋澄星却没功夫考虑那么多。她筹备的公司即将注册完毕,接下来的经营管理更是有的忙活,她习惯提前做准备,即使给自己放的假期还没完全结束,也已经在逐步恢复工作节奏。
处理文件的间隙,她偶尔也会朝门口看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外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她一向有耐心,猜测那只小宠物什么时候会跑来撒娇算是忙碌工作中的调味品,但是也没有那么重要,已经确定好的事不需要她过多费心。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未来的项目规划上。
不过这一回也确实等得久了些。直到晚上她洗漱完毕,拉开被子准备shang,才看到成欣别别扭扭地来到身前。
她似乎带着些怨气,眉头微微皱起,脸颊鼓起又瘪下去,在喉咙里酝酿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了句可怜巴巴的话:“你……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蒋澄星否认了这个说法,她现在正在跟她交谈,没有要故意冷战的意思,更别提她今天还给她做了饭,怎么也不像亏待了她。
兴许是吃人嘴短,对方一下子卡壳了,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气势也散去了大半,她看着她僵立在原地,手脚都一时尴尬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最后她垂下头来,小声地说道:“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
这句话让蒋澄星心头一动,惊慌失措的小仆人误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过错,畏畏缩缩地向主人颤声道歉,这感觉对了,但是还不够。
她有意放缓了语气,问出的话却不容置喙:“错哪儿了?”
成欣顺着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