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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1 / 2)

对此长公主也没再多说什么,皇帝目光一转,又落在阿汝身上,看见她手上染血,必然是被断弦给割伤了,又吩咐传太医。

阿汝福礼道:“破坏了皇上的宫宴,民女实属有罪。恳请皇上准许民女告退。”

皇帝不勉强,道:“六姑娘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随之阿汝就和陆杳一同离殿。

离殿是陆杳的意思,而且这种情况下皇帝一定不会拒绝,她和阿汝也好趁机脱身。

她不能一整晚都耗在这里,还有别处得去转转。

正好赶上了

阿汝和陆杳正要离殿,皇帝不免说论起这支琴曲的结果,神色稍缓对云金使臣道:“六姑娘断了弦,曲子没能弹完,这一场是敬王赢了。”

敬王把琴归还给乐师宫人,似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阿汝那边,眼风自她那平平无奇的侍女身上一扫而过,道:“这场若算我赢,那也是胜之不武。六姑娘断弦是意外,且六姑娘琴艺了得,实在算不上输。”

皇帝和颜悦色,朗声笑道:“那就当是各有千秋,打成平手了吧。这输赢倒是其次,主要是今晚让朕和诸卿一起饱了个耳福。”

然后殿上又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陆杳从殿上出来,外面的空气十分清爽新鲜。

她跟阿汝一路回暖阁去,路上小乐子兴奋又意犹未尽地道:“他们把敬王都快夸上天了,没想到今个六姑娘一出手,立即破了他的神话。”

阿汝道:“我怎有那个能耐。”

小乐子道:“那个敬王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嘛,他进殿时小的得意瞅了两眼,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俊美嘛。

“一看就是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小的觉得还不如相爷英明神伟呢。侍女姑娘你觉得呢?”

陆杳道:“我觉得你还是少说话。”

要不是小乐子眼下提起,陆杳都忘了今晚苏槐也在宫宴殿上。

她想,可能确实是敬王的风头把他给盖住了,居然让她觉得他的存在感从来没这么低过。

这样挺好,以后要是时常有敬王衬托,让她忽略这号人的存在,那肯定生活美好得多。

回到暖阁,太医已经到了,正等着给阿汝查看伤势。

陆杳就让小乐子在前厅先陪同着阿汝,由太医给阿汝上药包扎,她自个则先回趟后院里。

阿汝有些担心,陆杳手上的伤可比自己严重得多,可又不能明着给太医看。

阿汝不是很有耐心,只让太医草草上了药,就也匆匆回后院里。

她想着给陆杳处理一下伤势,只不过一进房间,发现陆杳已经换好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正用布条有条不紊地把自己的手指缠起来。

阿汝上前依稀见着血迹浸染,蹙着秀眉道:“姑娘上过药了么?”

陆杳道:“我要出去一趟,药回来再上。”

阿汝不放心道:“可还在流血。”

陆杳看了看自己缠好的手指,不大意道:“我缠得紧,一会儿自然就不流了。”

阿汝闻言,不再多劝,知道她这会儿要出去肯定是有比她的伤势更重要的事情。

陆杳出了暖阁以后,她一路去往遗珍园。

云金送来那么多宝贝,总得归入遗珍园藏宝楼吧,所以今晚是个机会。

先前在殿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她得抓紧,不然一会儿宝贝全都送进去以后遗珍园又关上了,那她不就错失了良机么。

还没到遗珍园,陆杳远远就看见那个地方灯火异于平时的明亮,看来多半是她料想的那样,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只还没走多远,突然小径暗处窜出来一抹人影,存心吓死她似的,低低叫道:“杳儿!”

陆杳脚下一顿,姬无瑕便凑上来勾住她肩膀,道:“你有没有被我吓到?”

陆杳白她一眼:“我都要被你吓尿了。”

姬无瑕立马拽她进黑漆漆的树林子,然后丢给她一身衣服,道:“废话少说,先换上。”

陆杳也不管三七二一,拿来就套上。

姬无瑕再给她扣上一顶帽子。

等两人走出小树林,到稍稍有些光线的地方,陆杳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穿的是身太监服。

她来不及多问,从宫宴大殿的那个方向,正有禁卫军和太监们重重影影而来。

两人隐匿了身影,待那太监队伍走近些,陆杳便见他们或捧或抬着一些绸布盖着的东西,十分的小心翼翼。

姬无瑕道:“我一直帮你盯着,云金送来的宝贝清点完以后,就往这边送了。”

陆杳道:“那我还正好赶上了。”

等队伍勘勘走过,姬无瑕手里拈着枚石子抛出去,吸引了后方禁卫军的注意,然后姬无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陆杳就窜进了那支太监队伍的末尾。

陆杳有些懵,看了看前面捧着宝贝的太监,又看了看两手空空如也的她俩,眼神询问姬无瑕:这是搞笑吗?

紧接着姬无瑕就变戏法儿似的从怀里掏出两个花里胡哨的袖珍花瓶,自己捧了一个,又递了一个给陆杳捧。

陆杳:“……”

这时前头领队的太监说道:“大家伙可都仔细小心着,这要是磕着摔着了这些宝贝,十条八条命都不够赔的。”

这货素来喜欢剑走偏锋,事已至此,陆杳不得不双手平稳地捧好,跟其他太监们一个样,循规蹈矩地埋头往前走着。

多半是八字不合

太监捧宝贝时,均不得以手触碰以免亵渎了宝贝,而是以袖掩手而捧,陆杳也是如此,她手上缠着的布条绷带才没能被发现。

她和姬无瑕走在队伍的尾巴上,期间,负责看路的太监前前后后地巡视了两遍,还在两人旁边稍稍停顿了一下,约莫是在看她俩手上捧着的袖珍花瓶吧。

陆杳怀疑是不是她俩露出了什么端倪,或者这看路太监发现她俩捧的花瓶根本不是云金的贡品,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和姬无瑕面上非常一致地淡定平静,仿佛她们手上捧的就是云金的贡品没错。就算这太监有什么疑问,那也肯定是别的环节出了问题,跟她俩没关系,她俩就只是勤勤恳恳的搬运工。

在这种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下,那太监多看了两眼之后,还真就走开了。

太监不由心想,就这种袖珍瓶的工艺,宫里随处可见,怎么云金却当贡品送来?

它究竟宝贝在什么地方?

太监转念又想,不过既是贡品,肯定有它的独特之处,他不知道也无从多问呐。

太监走开以后,陆杳也不禁瞧着自己手捧的这只袖珍花瓶,巴掌大点儿,上有彩釉雕花,还算精致。

她还闻到瓶子里时不时传来一股上头的酸味儿。

她低低问姬无瑕:“你哪里弄来的瓶子?”

姬无瑕道:“御膳房顺来的。”

陆杳沉默,姬无瑕自个闻了闻自个手上的小瓶,又给陆杳解惑道:“我这只是酱油瓶,你那只是醋瓶。”

陆杳:“……”

陆杳道:“有你这么随便糊弄的吗?”

姬无瑕道:“别说是这些太监,就是御膳房里厨子,也不一定认得出这俩就是他们天天用的满是油光的酱油醋瓶。”

陆杳低头再看两眼,确实,姬无瑕把两只瓶身弄得很干净,还泛着莹润的瓷光。要不是闻着味儿,她也不知道手里的这个就是个醋瓶。

姬无瑕又道:“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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