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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她一夜好眠,第二日早早便出宫了。

虽说天才刚亮不久,但夏日的早上,半点凉意也无,连风都是热的,好在马车里备了冰,小桃慢悠悠地打着扇子,还算凉爽。

等了约莫一刻钟,车夫在外道:“郡主,人来了。”

温柠撩开车帘望了眼,果然是邵玉京,她待对方停住,才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命人将事先备好的东西拿过去放好。

邵玉京笑道:“茵茵给我准备了什么?”

温柠道:“一些北疆没有的小玩意,还有一壶宫中的佳酿。”

她来送行,虽未大张旗鼓,可宫中皆是知道的,邵玉京身份特殊,她也不好送其他的什么,送些只能看的东西和吃食倒是最稳妥的。

邵玉京咧嘴一笑,露出了虎牙的尖角:“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他说着便往怀中摸去,将一个装着东西的荷包拿出来递了过来,嘱咐道:“等我走了再看。”

温柠刚要点头,就在接过来的一瞬察觉到了不对,荷包里的东西实在太像一块印章了,她当着邵玉京的面,直接将荷包打开,然后脸都黑了。

“邵、玉、京!”

温柠皱着眉,一把将荷包拍了回去:“我不要,你拿回去!”

邵玉京手忙脚乱接住,讪讪摸了摸鼻尖:“我同你开玩笑的,茵茵你别气,我想送你的事别的。”

他一面将荷包塞回怀里,一面让侍从将一个小匣子拿过来,正了正神色道:“这里头是我从北疆带来的东西,茵茵若是喜欢,记得早些来北疆。”

邵玉京说完,没再耽搁,直接翻身上马,他坐在马背上,拉紧缰绳往下看:“茵茵,我在北疆等你。”

而后,像是生怕她会拒绝,一个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后面跟着的侍从也纷纷扬鞭跟上。

温柠赶紧往后避了避,还是被扬了一脸的灰。

她怕帕子掸了掸眼面前扬尘,目送邵玉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回去了马车。

马车回宫,小桃还捧着方才从侍从那儿接过的匣子,她道:“姑娘,要打开吗?”

温柠嗯了一声,方才若不是邵玉京走得急,她当时就打开看了,这会儿正好奇,她就着小桃捧匣子的姿势将盖子掀开。

下一瞬,温柠猛地将盖子合了起来。

小桃一吓:“姑娘怎么了,匣子里是什么?”

温柠没答,急忙道::“快、叫马车停住。”

小桃不知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再问,赶紧将车帘撩起,叫车夫停车。

温柠隔着车帘急匆匆问道:“现在回头,追小王爷能追上吗?”

车夫如实相告:“小王爷骑马疾行,且已经走了一段路,应当是追不上的,郡主若是想追人,只能命侍卫快马赶去。”

可眼下哪有什么多余的马,她是出来送行的,又不是赶路的。

况且邵玉京动作那么快,应当就是知道若她看了匣子里的东西,一定会追回去。

温柠咬牙。

她哪里能想到对方居然同她玩了一出声东击西,她眼见着邵玉京将小印收进了怀里,就没有防备,哪里想到那匣子里居然还放着另一个。

她将匣子重新打开,仔细看了印章上的小字,并非是北安王妃的印章,是邵玉京自己的,虽说是副印,可除了不能调集人马,其他并无区别。

温柠只觉这小印格外烫手。

她微微抿着唇,想着该怎么处理这小印才好。

眼下,哪怕她立刻回宫派人去追,也不一定追上,若是让驿站的官员送去北疆,她亦有些不放心。

几番思索,最后只能暂且收下,等日后去北疆再送还回去。

温柠将匣子盖上时,表情忿忿,早知就不给他准备那些琼浆玉液了,属实是浪费她的心意。

小桃这回也看到了里头的东西了,连忙劝道:“小王爷这是盼着姑娘能早些去北疆呢。”

她想到姑娘对小王爷半点多余的心思也没有,不免在心里对小王爷哀叹了一声,又道:“这小印不去北疆也用不了,姑娘别放在心上,只当这是北疆钱庄的印章便好。”

温柠脸色这才好些。

她不想自己拿着,于是嘱咐小桃:“你找个妥善的地方收好。”

小桃笑着应道:“奴婢省得。”

她心道,姑娘怕是根本没有把小王爷的爱慕之情放在心上,只当那是幼时情谊,小王爷不分缘由莽撞行事。

她试着问道:“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去北疆?”

温柠认真算了算,将军府落成前是不可能去的,落成后太后寿辰也快到了,再之后魏临帝去灵台山,她也可以动身去北疆,只不过那会儿,恐怕大节就要在北疆过了,将军府建成第一年总不好空着。

她算完,便道:“最早明年开春吧。”

小桃唔了一声记在心里。

外头,马车已经驶到长街了,隐隐能听到早市嘈杂的声音,还能嗅到一缕缕香气。

小桃忍不住道:“姑娘,奴婢想下去买些吃食。”

温柠也想,她正要点头,马车却已经先停住了,她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事儿了,就听车夫道:“郡主,楚大人求见。”

温柠:“”

她不想买吃食了,她现在就想回宫。

半刻钟后,一家茶肆里,温柠和楚照衡面对面坐着。

温柠倒了杯茶递过去,讨好一笑,语气十分温柔:“大哥,你今日休沐?”

楚照衡没答,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斜眼看向对面:“平日总来侯府走动,怎么最近突然不得空了?”

温柠心虚,小声:“近来事多。”

楚照衡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为了别的事。”

他又喝了口茶,才道:“那天在蓬莱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同封意人坐一条船舫?”

“你让我带太子殿下去蓬莱楼,等到湖心时让两艘船并行,我原以为你是要给太子殿下来个惊喜,结果太子殿下有没有惊着我不知,我是被惊着了。”

他虽然气,但也没有蠢到不分青红皂白,事后细想一下,茵茵同封意人在一起定是有原因的,但无论什么愿意,封意人那个登徒子竟然敢轻薄茵茵!

他道:“要不是封意人已经下狱,我一定拉他去校场练一顿!”

温柠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一团乱麻。

她撅了噘嘴,试图蒙混过关:“大哥别问了,反正封意人都已经下狱了。”

楚照衡仔仔细细将她瞧了瞧,见她半点难过伤心的样子都没有,这才放心,他就知道茵茵怎么可能瞧得上那厮!

他心道难不成跟太子殿下有关,瞧着不像,可万一呢。

他本意也只是想知道茵茵有没有因为那厮入狱掉眼泪珠子,如今一瞧,定是没有的。

楚照衡遂放下心来

他将杯子里的茶仰头喝完,今儿是知道茵茵要送小王爷,所以才半路堵人的,他还要上值呢。

他起身,边往外走边道:“封意人如今只等定罪,定罪后便是流放。”

温柠快步跟上,闻言,转头问道:“松州的案子查完了?”

楚照衡嗯了一声:“差不多。”

景仁宫,皇后与太子对弈。

宫女在一旁轻轻打着扇,不敢言语惊扰。

自上回太子殿下来后,皇后娘娘的心情便一日比一日差,昨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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