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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1 / 2)

宋晋说得轻描淡写,但月下心里却知道哪是这样轻松的。

“大人,我——”

宋晋越发温柔了:“放心,不是因为你。至于昨夜郡主所为——”

月下盯着宋晋,搁在膝上的手攥着帕子。

宋晋又笑了:“郡主做得很好,臣想,整个大周,都再也找不出另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做得这么好了。”

月下: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郡主不信臣?”

“信。”她不信自己,也信宋大人。

宋晋又笑了。

“还有,臣离开后,郡主要注意一下——小安子。”

月下才担心着北地战事,听到“离开”心中一紧,哪知道一下子又听到了后头的话——

她瞬间看向宋晋:

“为、为什么,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安子,她的小安子——

为什么!

为什么!

月下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宋晋。

宋晋放缓声音,安抚道:“放松些,我也只是猜。”

“猜?猜什么,你、你猜了什么,为什么要猜,为什么要猜小安子?”

月下越发攥紧了手中帕子。

宋晋愈发放缓声音:“郡主,别紧张——”

“大人,我不紧张。”月下紧张道:“大人是不是觉得他哪里不对,是不是提醒我——提防他?”

月下的声音里带上了无助。重生以来,她已一次次发现,她曾以为的真相未必是真相。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跟她一起走过来的人,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无论是翠珏、璎珞,还是小安子和小洛子,他们几乎是陪着她长大的人。前生,他们——

想到这里,月下面色一白:除了小安子!

小安子,消失了!

他消失了!

月下面色更白了。

宋晋忙把温热的茶水送到她手边:“喝一口,冷静,听我说。”

月下忙抱着茶碗,喝一口,冷静,望着宋晋,等他说。

只是她抱着茶碗的手因为用力,关节微微泛白。

宋晋收回目光,望着月下,缓声道:“郡主,臣只是提醒你,小安子的身份,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身份?他有什么身份呀?他就是我的小安子,跟着我七年了!从我十岁,他就跟着我了!外祖母亲自给我挑的人,外祖母亲口跟我说,不管去哪里,都可以带着小安子!”月下巴巴望着宋晋,巴巴道。

宋晋认真听了,这时道:“如果是这样,臣以为,郡主可以直接问他。”

“问什么?”

“既是太后信任的人,想必,他的秘密该是郡主可以知道的。”

“秘密?”月下更疑惑了。

宋晋话锋一转:“郡主该知道,臣曾遍览咱们大周历年财政支出吧?”

月下一愣,不知正说着小安子怎么突然说到这里,她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宋晋

他看着她诚实的眼睛,突然又想笑了。宋晋清了清嗓子,慢慢道:“现在郡主知道了。另外,郡主要知道,任何事,只要行过,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月下一怔,望着宋晋。一时间,眼前人似与前生人重合。夕阳下,他转头道:“没什么难的。皇后娘娘只要知道,任何事,只要行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前生今世,同样的人,同样的话。

可分明又不同。

前生的宋大人,月下记忆中,根本就是不笑的。眸中,好似有冰。温和面容后,是淡淡的冷。

让她,敬且——,怕。

而眼前人——

月下看着眼前人,她的宋大人,眸中有浅浅笑意。

让她——

月下看着他,轻声道:“大人,我,记住了。”

这次,反而轮到宋晋微微一愣,好像一下子不知自己说到了哪里。

眼前人极美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氤氲着柔情,信赖,眷恋。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会听。很认真很认真地听。认真得,让人——怦然心动。

宋晋拿起一旁茶碗,慢慢喝了两口,放在一边,这才重新看向月下,温和道:“刚才说到——”

“只要行过,就有痕迹。”

“对。仁宗时期,宫内种种开支之中,就有痕迹。”

“什么?”月下向前。

“仁宗养了人。”

“什么!”月下一惊。前生她可听过太多次这种秘密了:xxx养了人

月下瞧着宋晋,嘴唇动了动,结巴道:“大、大、大人,有没有可能你猜错了,我外祖父不是那样的人!”

宋晋一愣,立即明白月下想岔了:

不怪月下想歪,实在是仁宗之前好几个皇帝,都各有癖好。其中一个,就特别爱微服出宫,在宫外养了不少人而仁宗,也有微服出宫这么个癖好。

月下解释道:“我外祖父其实并不喜欢出宫的,反而是我外祖母喜欢出宫。每次微服,其实都是我外祖母闹着要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晋:

月下:“真的!”

宋晋又有些想笑了,他实在没忍住,低了头,笑了一声,再次清了嗓子。这才抬头,忍着笑看向月下:“郡主,臣的意思是仁宗养了一批人。”

月下:“多少?!”还一批!

“应该不少。很花钱。”

月下慢慢琢磨过来味了,几乎用气声问道:“什、什么人?”

宋晋也把声音压得极低:“臣猜,是死士吧。”

“你是说——”小安子,是死士?

月下咽了唾沫。

宋晋点了点头:“臣猜。”

月下好一会儿没说话。

好一会儿,月下抬头望向宋晋:“大人,你,你怎么猜的?”就通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开支记录?连后宫哪个殿里换几个茶杯都记在上头,反而很多别的,不管是陛下还是哪个有心人的灵机一动,就可能记到别处了。

宋晋喝了口茶,看她:“就是,猜。”

月下:“纯猜呀?”

宋晋又忍不住想笑了,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慢慢道:“那肯定不纯。”

月下:

慢慢把茶喝了,宋晋才解释道:“钱财流动都是有迹可循的,一旦想要掩盖,就会留下更多痕迹。循着这个迹象往上,就会慢慢逼近他人的意图,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发现真相。”

世间事都是如此。只要心虚就会试图掩盖,一旦掩盖就会留下更多迹象。如此,一个人只要想知道,就可以洞悉一切。唯有——

宋晋隔着炕桌看向眼前人。

唯有眼前人。她出现,他就需要掩盖,别说看清了,她还未动,他自己已经先乱了。

月下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宋晋,内中盈满无声的惊叹和崇拜。

眼尾轻勾,眸子黑亮,灿然若星辰在其中,又如秋水轻漾。

宋晋实在没忍住,抬手,几乎要触碰她。最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月下没动,慢慢红了脸。

屋内,好一会儿没有声音。

两人隔着炕桌,相望。

屋内烛火静静燃着,百合香淡淡,却氤氲出一种莫名的紧张。

就在这时——

隔着帘子,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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