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反超。
石崖无草无木,冷厉孤清,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
澹台桢志得意满,朝兰容与抬抬下巴:“你输了。”
兰容与仰望着天上的圆月:“无妨,你也输给过我。”
澹台桢的笑意退得干干净净:“我们的事你都知道了?她告诉你的?”
兰容与但笑不语。
澹台桢嗤笑一声:“怕多说多措?你故作高深的样子真可笑。也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说的。”
兰容与转头看向澹台桢:“小将军英武非凡,边关倾慕你的女子应当很多,小将军应当早立家室,把该忘记的事,该忘记的人都忘记了。否则,两边徒增烦恼,何苦呢?”
崖底的风卷刮上来,把两人的衣袍吹得烈烈作响。澹台桢的声音混在风中,仿佛砂砾刮过:“你与她相伴许久,还不是未曾育有一儿半女?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至死不变。”
“随你罢。”兰容与转身离开:“无论如何,我都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生同衾,死同穴。”
澹台桢站在风中,苍白着脸色,嘴唇抿成一条线。
终章
软红的帐幔如蝶翼纷飞,大殿的深处,垂下的床帐遮得严严实实的,却挡不住破碎的喘息。
澹台桢猛地睁开眼,身体滚烫。他沉默着起身,吹哨唤来坐骑墨风。墨风对他半夜三更召唤很是不满,一直喷气。澹台桢塞给他一颗糖,拍拍他的鬃毛:“走,陪我出去一会儿。”
驻地十里之外有一洼冷泉,平日里士兵们都在这洗浴。今夜夜深,一个人影也没有。澹台桢二话不说扎进水里,任冰冷的泉水洗刷他的躁动。
一年多了,那夜的场景总是出现在他梦中,他一次一次地逼问她,问她答案。她睁着水润含情的双眸,时而可怜,时而迷蒙,却始终不说话。
她不说,他便自取。这一场军功下来,他有九成的把握,她会答应。
兰家式微,澹台家军功赫赫,她身边的位置,应该换人来坐。
以后夜夜陪伴她的,将会是他澹台桢!
日月轮转,很快就到了使臣谈判的日子。
兰容与未坐马车,而是与其他人一般骑马。今日他穿了使臣官服,清贵又肃穆,一副只可远观的模样。
澹台桢心里嗤笑一声,默默转开了眼睛。
两国的和谈安排在一处开着腊梅的山谷,这景致边关少有,兰容与被吸引,停了马。
“何事?”澹台桢问。
兰容与温和一笑:“这里腊梅花开得好,兰某想折一枝,寄于陛下。”
澹台桢闭嘴,打马走开了。兰容与下马,绕着梅林选了一刻钟,这才折下最满意的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