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轻轻吻上她的脸颊。应宁却把头偏了过去,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谢陆言又把她的脸颊扭了回来,挑眉问,“不给亲?”
“不给。”应宁又别过头去。
“不给也要亲。”谢陆言又死皮赖脸地把她扭了回来,还在她唇瓣上深深吻了一口,“以后我天天都要亲,早上亲,晚上亲,白天亲,夜里亲,就连梦里也要亲。”
应宁看着他,眼眶突然闪烁起湿润的泪光。
“哭什么,小傻子。”谢陆言却忍着鼻酸,伸出手指,温柔地抹去她眼尾的泪渍。
她看着谢陆言认真的模样,想到那天他在病床边对她说过的那段话,他说他放弃了,不要了,不管谢家也不管妈妈,不去订婚也不去收购了,真真假假,恍恍惚惚,撞进他此刻如此虔诚的眼眸。
而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瞳孔中除了她的倒影,已经再无其他
应宁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忍不住哎了声,骂他是小狗,癞皮狗。
谢陆言反而越握越紧,他笑着说:“没错,我不仅是癞皮狗,还是一只流浪狗。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谁欺负你我就去咬谁。所以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他回想起那通未能及时接听的救命电话,想象着妞妞在电话那头无助的呼喊。
他回想起警察口中的描述,妞妞在危急时刻展现出的勇敢和坚强,直至最后一刻都未曾放弃。
谢陆言的眼眶湿润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低头,颤抖的双手捧起应宁的双手,这双手是她自救的见证,是她将自己从死神手中拉回的力量,更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珍宝。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手,每一吻都仿佛是对她的道歉,也满含着他深沉而疯狂的爱意。
-
应宁在医院住了一周,那几天,谢陆言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秘书中间来了一次,给他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并汇报了集团最近的情况。
“老谢总已经召集股东,准备召开大会罢免您的董事长职位,谢总,我们——”
应宁听的出,秘书的语气是很焦急和无奈的。
谢陆言心知肚明,原本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再加上这次dt收购的失败,结局几乎已经注定。
他接过电脑,脸上带着一种淡然的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病房虽是单间,但是陪护床却都是统一的便携式陪护椅,坐着并不舒适。
可谢陆言却毫不在意,这几天他一直睡在这上面,睡觉时也要和应宁面对面,拉着她的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就像一只忠诚的小狗。
他打发走了秘书,目光转向应宁,她正在输液,静静侧躺在阳光下,闭着眼休息。
长长的睫毛,被阳光灼染,带着淡淡的金色花边,像蝴蝶的翅膀。
很漂亮。
谢陆言轻手轻脚地为她盖好被子,随后,他回到自己的陪护椅上,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手头的事情。
其实应宁并没有真的睡着,他和秘书的谈话她偷听了个大概,心里很不是滋味。
秘书离开后,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望向天花板,轻轻开口,“真的没关系吗。”
辛苦那么久,努力那么久,呕心沥血那么久,然而最终,集团还是落入了李家的控制。
他到底没有守住爷爷留下的基业,违背了对爷爷的承诺,也对不起爷爷的遗愿。
谢陆言摘下眼镜,手指不老实地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脸儿扭向自己,对她笑。
“没关系,别想,好好午休。”
应宁哎,又望天空。
他凝望她许久,指尖从下颌蔓延至唇瓣,轻轻一点,“小傻子,别难过了,我们努力过,爷爷在天上看着,不会怪我们的。”
他是真的想放弃这一切了。
应宁看向他:“阿言,你真的决定了吗,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而且我从来都只想要你,从未动摇过。”
只是那时,他总是沉溺于自己病态的幻想中,深信她不会离开他,然而当现实冷酷地撕开他虚构的防线,将他从幻梦中拉回现实,他才如梦初醒,猛然间意识到他可能会永远失去她了。
那种心如刀绞,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谢陆言低头看她,深情的,痛心的,嘴角微微翘起,不舍凝视那张小脸,惊叹岁月,也憎恶造化。
“小傻子,这么看,你还是和小时候没有一点变化。”
应宁哼,“我才二十多,又不是八十多,当然没什么变化啦,你和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没什么变化好吧?”
谢陆言不禁俯身,近距离靠近,直至呼吸交融,与她额贴额。
他轻轻地说:“我是说四岁。”
四岁?
听到这个数字,应宁瞬间愣住。
她的唇瓣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你……你知道了?”
他颤抖着,将她的脸颊微微捧起,闭着眼睛去亲吻,去耳鬓厮磨,去道歉,去诉说,“对不起,妞妞,我不该让你因我,这么多年独自承受。”
应宁曾设想过无数个被他知道的瞬间,愤怒、失望、崩溃、难过……却从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
他温柔的吻她,不断被啄吻的唇角,是包被了所有时光再无倦意的笑。
她轻咬唇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滑落。
“……你不恨我吗?”
“该是你恨我……”谢陆言捧着她的手,“妞妞,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不要再什么样的事都站在我的角度去想了,对我坏一点也没关系,对我自私一点也没关系,从今以后,我只想你快乐,再也不要受一点委屈。”
闭上眼,吧嗒吧啦地落了,她抬手擦掉,破涕为笑。
应宁回握住他的手,欣慰地笑了起来,“我很开心,阿言,真的很开心。”
不仅开心她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更是开心阿言能够坦然平静地面对他曾经的伤痛。
“所以,你真的准备抛弃一切,和我一起去国外吗?”
可说着她的声音又突然低沉下来,“只是我还是觉得很可惜,觉得我们对不起爷爷,我曾在爷爷的墓碑前承诺过,我——”应宁的话被瞬间打断,
谢陆言俯身猛地吻住了她,双手紧紧插入她发丝,将她的犹豫和疑虑全都淹没在这场汹涌澎湃的热吻里。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湿润的眸中闪烁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的光。
≈ot;妞妞,你相信吗?上天一定是会眷顾那些真心相爱的人的。≈ot;
应宁不懂,谢陆言便把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翻开,给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ot;爷爷的遗愿不一定不能完成,虽然没有dt和谈家,但是新的机却来了。≈ot;
谢陆言说,一开始调查大哥,初衷确实是为了搞掉李家,可随着调查深入,他发现李京岳的生意不仅涉及走私,背后很可能构建了一个庞大的贩毒网络,覆盖全国甚至海外。
那时,他便开始与警方合作,凭借在社会上的另一个身份,深入毒品交易的核心。
然而警方的调查进展缓慢,始终停滞不前,加之内部可能存在的阻碍,导致公检法系统对李家有所顾忌。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