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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那就被困住一辈子(1 / 2)

种下一棵树,看它开花,看它结果,看四季变化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也看它茂盛的枝叶开了又落。陆承德抬起头,记忆中刚栽下的小树,竟然不知不觉变得这么大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叫醒他的不再是闹钟,而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天不亮,陆承德睁开双眼洗漱,然后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有时小初梨会被锅铲翻动的声音吵醒,她也不吭声,就悄悄把厨房的门缝打开,偷眼去瞧他。

那时女孩的脸小小的,肉肉的,睁着一双懵懂的眼,娇滴滴地喊他爸爸。

这时候,陆承德会觉得锅内翻涌的烟气都成为一种幸福的证明。

而周末,陆承德怕她寂寞,又会把她带去公司,这么多年以来,他给女孩扎头发的技术见长,毛茸茸的黑发被编织得漂亮,有同事夸她,男人也会在背后轻笑。

公司里有很多漂亮姐姐和帅气哥哥,可小初梨一点也不好奇,她只是钻进陆承德的办公室,拿着水彩笔在纸上画来画去。

笔尖的沙沙声,键盘的敲打声,门外不时有对话声。吵吗?或许吧,小初梨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只是偶尔,真的只是偶尔哦,她会偷看爸爸,看他的指尖是如何运作,嘴唇是如何翕动,明明是最普通的动作,她就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陆承德也会抬眼去瞧女孩,她或是认真画画,又或是看着窗外发呆,时不时还会在办公室里乱转,翻翻这个,翻翻那个。

连她所有制造的小动静都会令人安心,陆承德的动作没有停下,但屏幕后的他,温柔地笑起来。

与其说是怕她寂寞,倒不如说,是他忍受不了一个人。

习惯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悄无声息改变你身体的肌理,又遁入血肉心脏,将他们的距离无限拉近。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懒散地落在女孩的额头,那片被他编得好看的黑发也染上一层黄,只是看去一眼,便会觉得,嗯,那是温暖的。

然后呢?然后他会牵起女孩的手,问她无不无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小初梨乖巧地握紧他的手,笑容还带着阳光的暖意。

嗯,我今天要吃麦当劳!

好好。

是宠溺又无奈的妥协。

“或许陆先生,可以接受一下我的提议?”

杯具碰撞的声音悦耳,昏暗的包厢内酒气四溢,连带着呼出的气息都平白多出几分暧昧。

陆承德轻笑,他抬起眼,直视对面那个女人。

她眉眼艳丽,漆黑的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丝丝缕缕,一眼瞥去,是叫人抓心挠肺的痒。

“抱歉,我女儿还在家等我。”

女人挑眉,她红色的指甲轻叩在玻璃杯上,语气几分揶揄:“想不到陆先生还是个女儿奴呢?”

陆承德不置可否,刚想起身离开,女人从那端跨过,冰凉的指尖绕向他的下颌,轻轻点在他皮肤上。

“既然来了,等一下回去也没关系,别浪费了我哥的好意。”

好意。

说来这个好意,陆承德想笑。

女人名叫周鸢,她的哥哥周帆和他是熟识,只因有一次凑巧去周帆家找他有事,遇见了这个大小姐。

周鸢长相漂亮,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见到陆承德时,女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方向,弯起狐狸般狡黠媚人的目光。

一来二去的相处,他和大小姐也算是认识,这次周帆邀他来喝酒,他应了,只是来的却是周鸢。

陆先生,和我玩玩,怎么样?

各取所需嘛,考虑一下?

说没有动“情”,那是假的。女人的手指像蛇,又像柔软的羽毛,凉,痒,所过之处,撩起一片热意。

我问过我哥,这么久以来你也没娶妻谈恋爱,怎么,怀念过去么?人都是要向前看的,陆先生,我可以帮你啊。

他捉住周鸢作乱的手腕,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女人扬起眉梢,眼波流动时,风情万种。

好啊,那我们玩玩。

陆承德埋下身子,呼吸悉数喷洒在女人脆弱的皮肤上,他反倒成了那条冰冷气息的蛇。

可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周鸢大胆明媚的样子着实像一朵腐败娇艳的花,美丽又骄傲,她高高坐在沙发上,连翘起的足尖都透着傲慢。

可下一秒,他想起陆初梨。

动作在那时候停滞,连同呼吸也一瞬间被暂停。

“抱歉。”他在周鸢震惊的目光下直起身,冲她歉意一笑。

“我该回家陪女儿了,她这个时候可能会睡醒,找不到我会哭的。”

?

“不是?陆先生,你女儿都十多岁了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想着那小丫头?”

“你其实是阳痿吧?”

陆承德没有说话,只是扶起周鸢的身子。

“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女孩子不方便。”

周鸢不可置信地瞪大瞳孔,活像在看一个怪胎。

“我会叫我司机过来,用不着你!”

她被气笑,红色的裙摆纷扬,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而陆承德也从沙发上起身,用手理好外套的皱褶。

没多久,手机震动两下,亮起的消息是周帆发来的,他说:

[大哥?你搞什么啊?我妹都要气死了!]

[你怎么又说你女儿,是找借口呢还是啥?你总不可能被她困住一辈子吧?]

他没有回复,屏幕便在几秒后黑下去。

被困住?陆承德不觉得自己是被陆初梨困住的,相反,是他用行动,一步步将女孩圈进自己的心脏。

即使是真的被困住,又怎么样呢。

那就困住一辈子好了。

而现在太晚,小梨喜欢的蛋糕店关门了,那明天吧,明天总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在女孩睡着时。

吴婷翠的葬礼由他一手操持。

唢呐一响,便有人大声哭嚎,伴随着漫天飞扬的纸钱,飘飘洒洒落向地面。

从此以后,这条道路的记忆又在脑海增添一分。

这条路如此熟悉,可它不再是他小时候上下学来回的泥泞小路,也不再是他父母背着柴火踏足数万个日夜的泥土。它是承载着棺木,承载着哭嚎,却又崭新的水泥大道。

母亲去世了,但他还有父亲,还有女儿。

可他们早晚会离开他,又或者说,谁都会离开。

陆昊让他至少找个人作伴,随着吴婷翠的死亡,他沉默几天后,又开始整天念叨这个念叨那个,还总是不忘念叨,让他身边有个人。

陆承德说,他想陆初梨长大再做打算,陆昊听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问要这个女儿有什么用。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因为什么死的吧?陆承德,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说啊,说啊?

父亲当时是这样说的吗?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我会告诉她。

会告诉她的。

所以,他带她去墓园,去见她妈妈。

一直以来,陆承德都会来看望陈茗月,对于她,他总是说不上来的忧伤。

抱歉,我不是不想把她带来让你看看,只是,我是个胆小鬼。

茗月,我已经从那段日子走出来了,你现在呢,还好吗?是不是也和初梨一样大了呢,今年冬天有些冷,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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