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黎爽厌烦地叉腰,压手叫停应晴,“你快别跳了!蹦跶得我眼晕。”
她又又又低头看手机。
“姐!——”
“行了!”黎爽甩开应晴再次伸过来遮挡屏幕的爪子,横她,“我看下心率和血氧。”
“哦、哦……”
应晴识趣地后退一步,略略放了放心。
不是要看群消息啊。
那就好,那就好。
“姐,我给你带了牛奶、面包、鸡蛋、水果,你看看,想先吃哪个?”
应晴拉黎爽到公园边的长椅上坐。
黎爽坐下,而后嫌弃地挑动了一下她的帆布包带,问:“晴,咱野餐来了?”
应晴害羞地红脸低下头。
黎爽一动,应晴立即又是一动!
黎爽终于忍无可忍了,直接举起自己的手机递给应晴:“来!来!要不你帮我把手机密码改了?!”
“姐,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应晴连连摆手解释。
她也是关心则乱。
“不就是群里那些消息嘛?”
黎爽无所谓地收回手,拧开矿泉水,仰头自顾自喝了一口,摊牌。
应晴怯怯,但还是试探性地递过去一盒奶,小心翼翼质询:“姐,你真不介意啊?”
“我介意有用么。”
额头微汗的黎爽,重新有力拧上矿泉水瓶盖。
“从小到大,这些有的没的,我听的看的太多了!不能说习惯,却也不会再因为这些,而大惊小怪。”
应晴瞄了瞄黎爽的神情,她的漠然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情绪稳定的人,一定是反复遭受过此类的委屈。
挣了挣,应晴才小心翼翼地又问了黎爽一句:“姐,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要不要退群?”
“掩耳盗铃吗。”
黎爽“呵呵”站起身,用力生了个懒腰,拉伸了一下紧张的肌肉。
应晴点点头,确实,退群不是个好主意。
“但何人可也在群里,他看到那些消息……”她对黎爽说出担忧。
自从认识了何人可,应晴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
她现在真的搞不清,到底是在替黎爽担忧,还是在替自己担忧。
就像,她逐渐开始混沌不清,到底是黎爽想接近霸道总裁何人可上位,还是她自己。
此刻,仿佛何人可对黎爽印象不好,就是对她印象不好一样,她感到心虚。
黎爽回眸,看着自己阴影里的应晴,冷冷回道:“你想这些有用吗?何人可又没退群。”
说完,黎爽洒脱地往高处望了望蓝天和湛绿色的树叶。
是啊,何人可又没退群。
但应晴是真心祈祷,他最好太忙,没空水群,别看那些不堪入目的消息。
“人无论选择走哪条路,都是必经之路。走一步看一步吧。”黎爽左右做了做扩胸运动。
“姐,你真飒。”应晴发自内心地对黎爽挑大拇指。
要是是她自己遇上这事儿,估计现在肯定是六神无主,焦虑得如热过上的蚂蚁。
只有黎爽自己心里明白,她并不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真的不在意。
而是,她只有假装不在意,很多人生中的关关卡卡,她才能故作坚强地独自闯过去。
“走吧,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黎爽道。
“去哪?”
“把你那些野餐食物带着,这样待会儿上门,就不用专门去水果店花钱买伴手礼了。”
应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灰扑扑帆布袋里装的食物,心想:就这几盒破奶,裂了壳的鸡蛋和吃剩下的半袋面包,能送给谁啊?
……
三小时后,吴佳宝在何人可的按摩椅上惊醒!
他傲起脑袋,看见何人可也正盖着一张薄薄的羊绒毯,躺在对面的沙发上。
他看起来平静且安详。
吴佳宝也不想用这些形容词,但平时工作状态中的何人可实在是太躁了!
如此祥和的景象,包裹在淡橙的晨曦中,一望无际的锦绣安宁。
吴佳宝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心,但很不幸地,他瞥见了手机上的日期时间。
“糟了!”
吴佳宝一个弹跳起身!
他跑过去便立即掀开何人可身上的毯子,猛推猛搡催他二叔起身!
“有病吧。”
何人可顶着宿醉的脑袋,心里骂着昨晚98的劣质酒,不情不愿地环起长腿,坐起。
“十五!十五啊!今天是农历十五!!亲叔!”
何人可太阳穴一紧,赶紧也翻出自己的手机,一个满月标志赫然历然在目!
“爷爷的晨会!!!!”
吴佳宝焦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叫司机赶紧的吧!”
叔侄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楼,先后跳窜上了大开门的阿尔法。
车门合上的瞬间,蓄力已久的车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发射出去!
每个月的农历十五,是何人可的亲爹、吴佳宝的亲爷,钦点的开家庭早会的日子。
老爷子不怒自威的样子,时刻历历在目,哪个不肖子孙敢迟到?
上了车,再急也没用,时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吴佳宝重重喘了口粗气,踏踏实实地和何人可并排坐着。
“欸,叔儿,你和黎爽是在哪个群里认识的?把我也拉进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