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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相融,赤诚地、静静地,向着头顶白灿扎眼的太阳。

你转过头。

他倒在那里,不是一头深蓝色的头发,白色的发丝铺满整片草地,绿叶与他的长发卷在一起,风轻轻吹起草地,叶子亲吻他腐烂的脸颊。

与皮肉融化下的骨头。

你想吐。

你想尖叫,你想大喊,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难受,为什么忘不掉,这么长时间,明明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这份感觉为什么仍然存在。

惊醒过来,你想倾诉,你想给妈咪室友吐槽,你想给妈妈讲,你想给爸爸讲,你想去找布加拉提,你想去找福葛,你想写日记,想把这糟糕的梦倾泻出去,像瀑布那样,像从高楼一跃而下,不让它们储存在自己的大脑里。

是不是把杏仁核切掉就没事了……

一只手贴上你的脸。

你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温热的,柔软的,传递过来他体内的心跳。

“criazione”

他沉沉地说着,垂眼看他自己的手掌心。加丘将你脑袋下的枕头抽走,晃过你的视线,才发觉,这块枕头已被你的泪水润湿了大半。

它仍在流。

不愿意断绝,你没办法控制它。这似乎成了唯一宣泄的手段,突破物质的桎梏,它流了出来。

“perché?pianre?ti?sentire?a?disagio?”

加丘拿来新的枕头,垫在你的头下,语气像是在询问,但他用一张方块毛巾盖在你的眼上。

他之前被你搞得脾气那么爆,你还想着他可能没什么耐心,结果竟然反复地帮你擦泪,一直到暂时流干。

可能是没别的枕头了,他不得已才这么做。

他会觉得很烦吗?

你想着,之前看他的烦躁都写在脸上,此时此刻,却什么也没有。

窗外还在下雨。

暴雨接连下了三天,你不知道这在那不勒斯算不算正常。这里是什么气候来着?温带海洋?地中海?

又不记得了。

这种问题,草莓老师应该给你解释过超过三次。

本来你是坚定的“事不过三”党。

这些原则早就被打破了。

有时你会想,这样的继续有意义吗?

他们死了又怎样呢?跟你有关系吗?荒木被诅咒又怎样,谁让他发刀子,那是他活该啊。

凭什么让你去拯救这个世界,凭什么让你去拯救他。就因为你没掏那几万块钱?他算个鸡毛啊?你一个没毕业的普通大学生哪有那么多钱。

连你的夏季小吊带都是99块包邮。

“普通”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选择权。

就像美国普通人决定不了真正代表他们利益的权贵上台,因为权贵本就不在乎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根草,都是一块机器零件,一场大火可以把人烧死,一场大水可以把人淹死,一场饥荒可以把人饿死,严寒酷暑可以把人冻死晒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个人会发动战争,谁也不知道有谁拿着枪就在阴影里站着,谁也不知道拥挤的电车里会不会有人突发奇想想要强奸。一颗核弹杀死人轻而易举,行星撞击对人类的毁灭更是轻易。

……为什么要想这些呢。

都怪福葛,都是他天天给你讲那些无聊的历史政治宗教哲学,就算早与他分别,留下的印记也难以擦除。

假如有心灵橡皮擦就好了。

什么都不记得,是不是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在乎,只完成任务就好了呢。这样就可以早早回家,早早回归原本的正常生活。

……原本的生活,正常吗?

不知道。

什么也搞不懂了。

自己现在就是个植物人,全身瘫痪。以前不明白这类人的感受,现在彻底明了。

无助地躺在床上。

——就像是自发的保护机制,人在烦恼的时候,通常会做些什么,来掩盖或是缓解自己的情绪。有的人是做些实质性的事,有的人是睡一觉、吃吃喝喝玩玩,追剧追番、听音乐,等等。

如果不做些什么,就会一直被自己的情绪缠绕。

讨厌这种感觉。

何不试着冥想呢?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可你发呆好一阵,也不知该如何冥想。

不懂啊。

若是能多下下雨就好了。

阴雨天,听着规律的雨声,就宛如倾听地球麻麻祂温柔温和的心跳。

“今天我又杀人了。”

又来了。

留在家……不,应该说是据点吧,你不知道在他们心里算不算家。你记得网友们都说这里是据点。留在这的贝西坐在普罗修特旁边,心里却是对你倾诉。

你的身体恢复了点生命痕迹,具体表现为有些许心跳与呼吸。心脏与血管浅浅地显现出来——梅洛尼认为你有意识,所以拿起镜子对着你的身体让你看。

他甚至尝试用针头插进你的皮肤里抽血——你的皮肤还是如玻璃般僵硬,扎不进去。

真是块油饼啊。亲眼目睹过他兴奋地打ntr路线的你恼于他居然把你的存档给盖住了,这让你怎么接着之前的进度玩?!

待你身体复原,一定要先揍他一顿。

“杀人好可怕……内脏的感觉好恶心……还是很想吐……”

贝西之前不是已经想开了吗,那么有干劲,怎么又回来了。

他在你的精神领域里哭哭啼啼,你的内心一阵无语。

所以说,他为什么不听你的,退出组织去开奶茶店?

贝西听不见你内心的想法,只有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不断地朝你哭诉。你最讨厌听超过三次一样的话了。你比他痛苦得多,你比他更急需解决情绪问题。你没能力解决他的问题,可你也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拒绝。

他扰得你睡不着觉,几天下去,你崩线的神经产生一瞬间要把这噪音源灭掉的想法。

半夜,贝西终于睡着。你的听觉系统里闪过过电似的酥麻,隐隐作痛。

关你什么事呢。

“妈妈……妈妈……”

贝西在他的梦魇中流泪。

你听见他一抽一噎的哭泣,他的手攥紧你身旁的床单,感受到身下布料被迫运动出的褶皱。

你听见他哭到反胃,贝西从短暂的助眠中惊起,跑去卫生间里吐。

每一次出勤,贝西每一次回来,夜里他都要惊醒。你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这样,因为之前你睡着的。

约莫十次左右,他开始自残。

起初只是轻微地划痕,你亲眼看着他用剪刀在他手心上刮,后来,他开始戳他的手背。

再后来,他被普罗修特扇了一巴掌。

你听见普罗修特似在骂他训他的声响,听见贝西要盖过对方的嘶喊。他冲回房间,砸上门,扑上床,倒到你身上,进你的怀里痛哭。

他就这么哭。

房门被普罗修特一脚踹开,他把贝西揪起,又是一耳光、单方面的吵、单方面的挨骂。

胃里翻江倒海。

你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很多,早就忘了的,那些恶心的让你反胃的事。你感到胃很痛,浑身都很痛,你想起那把剪刀——你差一点就把剪刀捅到同学的脸上。

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qq空间骂他,因为他对你做了什么。记不清了,都有谁,很多人,加起来不下十个。打过你,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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